次日,程玄下朝,同楚长宁用过午膳,回御书房净手,批阅奏折。
因圣上不喜外人去到御书房,奶娘只好站在门口,李容嘉捧着杯清茶入内,特地过来赔罪,请求父皇的原谅。
接过茶杯,温凉的,恰好程玄也觉得有些口渴。
待一饮而尽,他慨叹:“虽茶香浅淡,两颊生香,甚是回味。”
品鉴完,扫见一路蜿蜒而来的水渍,程玄怪哉,忆起方才满满当当一杯的茶水,突然有一种不好的直觉。
他问:“这茶水哪儿来的?”
李容嘉奶膘透着得意:“方才一路过来把茶汤撒去大半,儿臣可聪明了,就在那铜盆里蓄水,父皇喜欢就好,儿臣下次一定不惹父皇生气。”
程玄顺着她的小胖手望过去,望见那个净手的铜盆,里面的污水还未来得及倾倒。
“李容嘉。”
李容嘉被他咬牙切齿的扭曲面容惊吓,奶膘颤动,小胖腿小胖手灵活地往御书房外跑。
程玄不打算同她计较,正要坐回去,听得一道闷哼,紧接着奶声奶气地啼哭。
“皇上,小公主走石阶摔了一跤。”门外御林军来通报。
扔下奏折,程玄快步往外走去,一眼瞧见奶娘在轻声细语地哄。
拱门,楚长宁闻讯而来。
见到母后,李容嘉哭势越发厉害,抱着楚长宁的脖颈不肯撒手:“臭臭,父皇。”
对上楚长宁的眉眼,程玄心下不妙:“朕没揍她。”
李容嘉嚎啕大哭。
瞧见女儿稚嫩的掌心破了皮,楚长宁心乱如麻,瞪程玄一眼,不搭理他。
是夜,程玄一人孤枕难眠,抱着绸被辗转反侧,心里不是滋味。
睡不着,干脆起身披了件外衫,朝偏殿过去。
小路子沉默跟在身后,不敢言语。
站在偏殿廊下,室内,灯火熄灭,早已安歇。
程玄乃爬墙爬窗之老手,轻而易举,登堂入室。
借助微弱的月辉,摸到床榻,刚挑开帐幔,兜头一道黑影砸来。
他闪身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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