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我的玉儿才有一线生机。”
蔺承佑喉头忽一涩。
滕绍微微一笑:“世子如此担心滕某的安危,是不是早就猜到了真相。玉儿她——和我一样,都身中错勾咒。被人下咒时我年已四岁,故能侥幸活到成年,玉儿因在娘胎中就落了咒,断然活不过十六岁——”
蔺承佑更住了,虽然早就知道了真相,但滕绍眼中那深渊般的绝望,仍让他胸口酸胀莫名。
迟滞片刻,他哑声道:“是因为南阳之战么?”
这话狠狠刺痛了滕绍,滕绍颤抖着闭上双眼。
那些苦痛的回忆,就这样浮上了心头。
三十多年前,胡叛猝然发动兵变,以犁庭扫闾之势,接连攻陷河北诸郡县和洛阳。
一夕之间,神州震荡,狼烟四起。
攻陷洛阳后,叛军紧接着进抵灵昌,兵锋直指河南要塞——陈留,河南全线告急。
滕绍的父亲滕元皓本在京中担任左武卫大将军,却在前不久,因为得罪权相被贬至河南。
叛乱发生时,他正奉命驻守南阳,身边带着两个儿子,却将妻眷和小儿子滕绍留在长安旧宅。
惊闻此变,滕元皓让两个儿子带领将士们连夜对南阳一线的防御工事进行加固,自己则率领麾下部众前往支援陈留。
他们倍道兼行,唯恐去得晚了,然而没等滕元皓的援军赶到,新任的河南节度使罗轩就因不堪抵挡叛军的猛攻,举城投降了。
滕元皓惊怒不已,彼时朝纲混乱,朝政为jian相所把持,这位新任的河南节度使罗轩是jian相的某个远亲侄儿,此人胸无点墨不通兵务,阿谀谄媚的本事倒是比谁都强,据说他能如愿捞到河南节度使的肥职,只因此前为jian相觅得了一匹世间罕异的名驹。
罗轩到河南上任后,因为忌惮滕元皓的威望和才干,屡屡找滕元皓的麻烦,但直至今日,滕元皓才知道这罗轩比他想得还要脓包,身为一方节度使,不说与叛军对峙一二,竟主动打开城门投降。
灵昌、陈留相继失守,这意味着整个河南很快会成为胡叛的囊中之物。
滕元皓愤懑地注视着陈留城上方的叛军旗帜,夕阳西下,他和身后两万援军的影子被暮光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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