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架子上放好才惊觉自己好像忘记拿沈容倾睡觉时要换的寝衣了。
“主子稍等片刻,奴婢马上回去取。”
沈容倾自己将外衫脱下来叠好先搭在屏风上,回身温声开口:“不急,你慢慢去别吵醒了旁人,衣裳都收在先前那个耳房了,将绾色的那件拿给我。”
月桃福了身:“奴婢这就去。”
雕着回字吉祥纹的花梨木门轻开轻合。树叶打着旋儿落在屋檐底下,虫鸣声息了,整个王府也陷入了沉静。
沈容倾将缎带撩开了一点先熟悉一下这间屋子的布置,身后外间的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沈容倾闻声下意识地回眸望去,轻声道:“月桃?”
然而廊间并没有回应的声音。许是木制结构的门年头久了,被风吹着造成的。她也未多想,淡淡地收了视线。
空气中不知不觉间飘散了一缕奇怪的气味。
……
魏霁这一觉睡得很沉。许是江镜逸预感到他不会谨遵医嘱,又再药方中多添了几味助眠的成分。然而药效在他身上好像并没有那么显著,倒是无端生出了些关于旧时的梦境出来。
宣文三十五年,夏日将至。今年东宫池塘里的荷花开得早,几条红白相间的锦鲤被小厮们喂得肥肥美美的,优哉游哉地在根茎间穿行。
荷塘前建了处凉亭,不远的地方却搭起了几根葡萄藤的架子。魏霁看过后曾一度嘲笑那人说,他乱弄毁了工匠们费劲营造的意境。
魏凌却不以为意,只说葡萄挨着凉亭,夏天摘了正好在这里乘凉下棋。
那人生来便比其他皇子尊贵,却也因此能闲暇下来的时间甚少,魏霁心道那葡萄种了你也没空吃,有这个工夫空想不如多看几道折子。
年初的时候,太子便被允了协理朝政。从那以后,大大小小的事务全都往东宫里送。
若是张大人想搬到刘大人隔壁去这种事也要请示,换成旁人早就发火,可那人不一样,淡淡一笑将事允了,温润得如玉一般。
今日鲜有人至的荷塘边倒是多了一人。
魏霁慵懒地斜倚在月亮型的拱门前,狭眸微抬不经意地扫过了那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
未及笄的年纪,倒是亭亭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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