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碗!”张仪看也不看,补充一句,“要陶碗,最大的!”
庞葱拿来一只大陶碗。
“是四只!”
庞葱又取三只。
张仪坐下,端过酒坛,咕咕倒下,一坛酒却只倒满两只大碗。张仪再次伸手,庞葱再递酒坛,张仪将另外两只倒满。
望着四只满满浓酒的大陶碗,张仪的泪水流下来。
庞葱的泪水流下来。
在场军士的所有泪水也都在此时释放。
张仪没有说话,放凭泪水流一阵儿,端起一只碗,泼在棺木上,将碗摔了。张仪再端一只碗,仰脖咕嘟喝下,将碗摔了。余下两碗,张仪一只一只地捧起,小心翼翼地摆在棺木前面。
张仪做完这些,扭头看向庞葱:“庞葱,从今日起,你是我的亲弟弟了!”
庞葱跪地,号啕大哭:“仪哥……”
“葱弟,去你大哥的书房,将一册书卷拿来!”
“哪一册书卷?”
“他最最宝贝的那册!”
庞葱飞跑出去,不一会儿,抱着一只精美的盒子回来,将盒子交给张仪。
张仪徐徐打开,是张仪口述、庞涓亲笔抄写的足本《吴子兵法》。
张仪展开册卷,一简一简地展开。张仪展完,从自己怀中亦摸出一卷,如前一样,一简一简地当众展开。
“庞兄呀,”张仪将两卷竹简摊在案面上,对着棺木唠叨,“你看仔细了吗?若是看仔细了,仪有话说!”
张仪将两卷竹简重新卷起,并列摆在案面上,看向棺木:“庞兄,有件事在下一直瞒着你。”将自己带来的竹简拿在手中,“就是这册书卷。它没有被野猪叼走,是在下拿走的。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寻个乐子……在下对不住庞兄了!谷中的事儿,各有各的是,也各有各的不是,到今天为止,就让风吹走吧!至于这卷书,是先生送给庞兄的,在下这就还给庞兄。先生的那册原简,先生早已吩咐大师兄烧了。庞兄私抄的这卷,还有庞兄复抄的这卷,全都摆在这儿,在下再无私藏。还有,庞兄放心,在下的记性没有那么好,在下对兵书也远没有庞兄这么大的兴致,对此兵书所载,在下早已忘得八九不离十。今当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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