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为一事,就是张仪提到的那件血衣。靳尚的思路是,如果屈平在,以参与办案的名义直接讨要,再设法毁掉,使之查无实证。如果屈平不在,就直接拿走。
屈平不在。
靳尚在左徒府搜索一圈,打问几人,一丝儿线索皆无。靳尚猛地想到一处,驱车赶赴屈平草庐。
听到车响,老园丁迎出,见是靳尚,晓得他的身份,禀说左徒一大早就出去了。
靳尚眼珠子一转:“我与屈大人约好了,他过会儿就回来,我先在这儿候他一时。”
老园丁也无二话,当下召来囡囡,带他草舍里歇去。囡囡带靳尚至前院的厅堂里,倒上茶水招待。靳尚喝几口茶,转向屈平书房。囡囡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你叫啥名字?”靳尚笑道。
“我叫囡囡。”囡囡应道。
“我来过几次,没见过你呢。”
“我也没见过你。”囡囡笑了,“阿伯,你寻啥呢?”
“你见到一件血衣没?”
“啥叫血衣?”
“就是衣服上带些血,是件灰白的衣服,就像这件。”靳尚摸出一件与昭鼠血衣相同的衣服,抖给囡囡。
囡囡摇头。
靳尚正自失望,意外看到屈平书案两侧堆放的两大堆竹简及案上刚刚落成的宪令,两眼睁圆,就在案前坐下,展卷阅读。
靳尚读一会儿,头上汗出。
一切似乎是,那件血衣不再重要了。
靳尚正读得起劲,猛然看到囡囡依然站在门内,两只大眼直盯住他。
“囡囡,”靳尚放下竹简,“阿伯在这儿看会儿书,等你阿叔,你到外面玩去,成不?”
“我不玩,”囡囡应道,“我要守在阿叔的书房里!”
“这这这……”靳尚皱眉,“你阿叔看书时,你也守在身边吗?”
“我不守,因为阿叔需要安静。”
“阿伯看书,也需要安静呢。”靳尚笑了。
“可我不认识阿伯!”囡囡应过,眼皮子眨几眨,“阿伯,你在屋里看,囡囡坐在门外,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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