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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
囡囡走到门外,坐在屋檐下。
靳尚将案上竹简匆匆阅过,闭目凝会儿神,目光落到一旁的笔砚上,见砚中墨水俱足,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他带来的衣服,蘸好墨水,在那衣服上匆匆书写起来。
靳尚誊抄近两个时辰,方将一捆竹简抄完,将整件衣服写得密密麻麻,连衣领上也写有字了,这才收起,将那衣服揣进衣襟,将房中竹简摆归原位,缓缓站起,打个懒腰,深深呼吸一口,大步走出。
“阿伯,您不看了?”正在打盹的囡囡听到声音,亦忙站起。
“不看了。”靳尚伸手抱起囡囡,“阿伯候不到阿叔,这先走了。”
后晌申时,屈平从宫里回来,急匆匆走进草庐,拿起案上宪令,刚要出去,囡囡从外面跑来,叫道:“阿叔,上午有个阿伯来寻你,候你老半天呢。”
“阿伯?”屈平震惊,“他在哪儿候我?”
“就在阿叔的书房里。”
屈平惊出一身冷汗,急回书房,将房中一切皆查一遍,见没有遗失,又看看所拟的宪令,一简没少。
“阿伯就坐在这儿,翻看这些竹简,”囡囡指着竹简,“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他让我出去,说是他不安静,我就坐在门外了,就坐在这儿。”指向门外她坐的地方,“我都坐得嗑睡了,他才出来,把我抱起来,说是要走哩。”
屈平走到前院,召到老园丁,急问:“上午是谁来了?”
“是上官大人,说是大人与他约好了,他先在屋里候你。我正在弄个棚架,就喊囡囡带他去了。”老园丁应道。
显然,问题大了。
靳尚从未约他,却对老伯说约好了,这分明是说谎。
然而,他为什么要说谎呢?
屈平闭目。
“阿叔,”囡囡似又想起什么,接道,“阿伯要寻什么血衣,东找西找,没找着,问囡囡见没,我说我没见过。”
屈平头顶又是一轰。
是了,靳尚是为血衣而来,未能拿到血衣,却偷看了他所拟出的宪令。
屈平平素要到晚上才能回来,这辰光回,是奉王旨来取宪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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