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之后,太子又以何理由承继大统呢?”
王叔利辞直入要害,怀王额头渗出汗珠。
“王兄啊,”王叔慨然长叹,“就在今日,宗亲三氏受人蛊惑,磨刀霍霍,欲诛王亲。王亲诸君得闻此事,群起义愤,厉兵秣马,欲行反制,郢都内外,一场血战近在眼前!王兄啊,臣弟以为,无论是宗亲还是王亲,推而远之,都是先祖血脉,内斗不得!大楚方圆五千里,层层叠叠,丝丝缕缕,更是内乱不得啊!”凝视怀王,一字一顿,“我大楚长策,当是盟秦争齐,惟安惟稳!”
怀王擦去汗珠,缓缓抬头:“贤弟,阿哥听你的!”朝外,声音嘶哑,“来人!”
内尹走进。
“传昭阳!”
一听到屈平回话,昭阳就知大势已去,连叹几声,对陈轸摇头:“诗赋之人,不足与谋!”当即召来族中骨干,安置善后。
陈轸亦无奈何,与昭阳谋定应对之辞,回家洗洗睡了。
果不其然,早餐刚过,昭阳接到王旨,入宫觐见。
“昭阳,”怀王神色不悦,直呼其名,“听闻你昨晚一宵未睡,都在忙活什么呢?”
“回奏我王,”昭阳拱手,“老臣前半夜未曾入睡,后半夜却睡踏实了。”
“哦?”怀王倾身,“前半夜为何未睡?”
“前半夜里,有徒众在郢都街巷往来奔走,且持械披甲。郢都乃京畿重地,有人持械披甲,于夜半时分奔走于街巷,身为令尹,老臣不敢大意,恐其滋事生非,有扰我王清静,是以不敢入睡。”
“是何人聚众持械,奔走于街巷?”怀王二目如炽。
“老臣初时不知,是以紧张。”昭阳捋一把长胡,缓缓说道,“及至后来,老臣查明持械之众纷纷聚往王叔府,老臣适才放心,于后半夜安然入睡了。”
见昭阳应对如流,且毫无破绽,不见一丝儿慌乱,怀王释然,脸上浮出笑:“呵呵呵呵,看来是误会了。”指向外面,“纪陵君、彭君他们本打算于今朝赶赴云梦苑猎狩,是以于夜间筹备,不想却……呵呵呵呵,昭卿有此戒心,寡人复何虑哉?”
“谢我王宽谅!”昭阳略顿,从袖中取出令尹府金印,双手捧上,“老臣已过花甲,原还撑得住,近日却是撑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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