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合之众晓得个子丑寅卯。”
“新祭酒是谁?”
“荀况,从赵国来,我让暂代一段辰光,听听响声。”
“轸晓得他,本为儒门,但不循儒道,讲什么人性恶。”
“对对对,”淳于髡迭声应道,“一到稷下,他就拿大儒孟夫子祭刀,可惜孟夫子走了,否则,老光头当可目睹一场旷世之战。”
“估计他辩不过孟夫子,那是一张铁舌。”
“不一定哟。”淳于髡笑应道,“这年轻人也是了得,今朝就把谈天衍的胡子气歪歪了。”
“这倒有趣,您老讲来听听。”
“来人哪!”淳于髡叫道。
守值弟子紧赶过来。
“把那物什拿去温温!”淳于髡指着药碗。
弟子惊愕,不无兴奋地看一眼陈轸,拿起药碗走了。
“呵呵呵,”淳于髡冲陈轸笑笑,“那药水太苦,我是宁死也不喝的,今朝你来了,我得多少喝几口。”
“为啥?”
“晚死几天呀,好与你唠叨唠叨。”
“对对对,”陈轸笑了,“您老甭急,那黄泉之下,一路黑灯瞎火的,就您老这腿脚,没个人搀扶着,一则寂寞,二则免不得磕磕绊绊呀。”
“呵呵呵,有这个呢!”淳于髡笑出几声,指指光头,“保管把前路照得亮光光的。至于寂寞,光头也是不惧的。”
“哦?”
“我那爱犬名叫伊人,几日前先行走了,临走之前,她嘤嘤咛咛,对光头讲出许多话,其中一个,就是为光头探路。这辰光,想必她就在路口巴望着呢。”
二人闲扯一时,话题回到邹衍身上,淳于髡也就津津有味地接续讲起谈天衍与新祭酒之间的争执来,听得陈轸不胜唏嘘。
回到自家馆舍,邹衍喝退前来问询的一众弟子,关上房门闷坐一时,越想越觉得淳于髡偏袒,起身去寻苏秦。
葬过宣王,苏秦本欲离齐,听闻征楚大军回返,因想见见匡章,就在稷宫住下了。这见邹衍寻来,苏秦迎入舍中,听他讲明原委,觉得事大,带他去见靖郭君田婴。
“这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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