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能签,回家,先回家再从长计议!”
突然,祠堂外传来一声愤怒的暴呵:“不能走,今天你林秀才非要给我一个交代不可。”
林纸鸢心中大喜,舅舅啊舅舅,您可算是来了。
来人正是林纸鸢的舅舅周守礼,周守礼就林纸鸢的母亲一个meimei,所以多年来对林纸鸢十分疼爱,此时听到林纸鸢被逼嫁,忙打听清楚了事由,匆匆赶来。
吴氏看又来一个拦路虎,心态趋近于炸裂的边缘,不由得开口嘲讽道:“哟,哪来的破落户,也敢来叫嚣。”
周守礼冷冷看着吴氏,反唇相讥道:“小嫂,你昔日在我家做丝织女工的时候,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有这份手段。”
吴氏多年拿腔拿调,几乎忘了自己这段老底,此时被激得老脸一红,把大板牙咬得咯吱直响。
原来周家鼎盛时,家中有千亩桑田,还经营着偌大的锦绣绸缎庄,在整个松阳县都能排的上号,若不是林全安年少得中秀才,林家也攀不上周家的亲事。
后来周家败落,绸缎庄盘了出去,虽然周守礼能拿着染丝的秘方在绸缎庄里染丝,生活胜过一般农户,但周家已远不及当年了。
前世林纸鸢昏迷着直接被抬进了苟家,才过了一年,便听到了舅舅一家因赋税出错,举家流放,周守礼病死狱中的消息,她哭到泪竭又求告无门,只能用废纸折些元宝,以此祭奠。
此时见到舅舅,两世的委屈和怀念一齐涌上心头,忍不住扑进了周守礼的怀里。
周守礼抱着林纸鸢,轻轻的拍着她的头:“是舅舅来晚了,鸢姐儿不怕,有舅舅在,没人能逼你。”
吴氏听言又要撒泼,林全安及时的制止了她,淡淡的说道:“周大舅,鸢姐儿的婚事是我林家的家事,周家人就不要插手了吧。”
周守礼怒视着林全安,说道:“周家人不要插手?哼,当年我meimei带着一座三进宅院并六百两纹银做嫁妆进林家的门,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就是我爹的半个儿,两家就是一家!如今倒说起周家林家了?”
周守礼从不拿嫁妆出来说事,想来此刻已经气到了极致。
林全安被拿住了短处,听得众人议论纷纷,当场羞得恨不能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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