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守礼冷冷的看着林全安,真恨不得破口大骂,但到底林全安是生父,林纸鸢未出嫁前可以说是性命都捏在林全安手中,此时还不宜跟林全安彻底撕破脸,于是指着吴氏说道:“不过今天这事,我看也不能全怪在你身上,主要是这毒妇无耻。”
林全安赶紧借坡下驴:“不错不错,我要是早知道白县令家有意于鸢姐儿,哪里还有后面的事。”
周守礼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那么鸢姐儿的婚事,你打算怎么办呢?”
林全安沉默了,林纸鸢心中却早已猜出了答案。
林全安十四岁得中秀才,闻名乡里,但这辈子也就是秀才而已,再无寸进,只能在族中学堂坐馆过活,他平时在家里对大小官吏横眉怒骂,实际上心里对官位渴望得不得了。
这次能逼她给老头子做妾,一方面是因为婚姻之事父母之命,这也算不得什么丢脸的大事,但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与县令结亲这个诱惑太大了。
与县令成为亲家,说不得县令就能给个主簿做做,过把官瘾。
依着林纸鸢对父亲的认识,不逼他一把,只怕嫁给苟举人一事不会被轻易放弃。
果不其然,林全安沉默了半晌,还是意意思思的开口道“那也就只有嫁给苟举人了,毕竟是我亲口承认的亲事。”
周守礼再也装不了好脸色,直指着林全安骂道:“好啊你个老不休,你还是要把鸢姐儿往火坑里推!”
林全安被戳破老脸,登时也怒了:“那你说怎么办?难道真要把鸢姐儿白白丢给乞丐不成?”
“你不会两门都推掉吗?”
“那我的脸面何在?”
“你脸早就丢光了,也不差这一点!”
林纸鸢看时机已到,立马制止了两人的争吵,第三次将婚书递了上去:“舅舅和爹爹用不着再吵,我心意已定,爹爹,事不过三,这婚书还麻烦您成全。”
林全安被周守礼激得心头发跳,当场在婚书上填了姓名,往周守礼身上一丢:“好好好,就让你的宝贝外甥女,这个不不肖女嫁乞丐去吧!”说完气冲冲的甩手走了。
众人看了一场好戏,此时也意犹未尽的陆续离去,最后祠堂中只剩下了林纸鸢和傻了眼的周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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