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纸鸢若无其事的扯开话题:“只是不知道娶的是哪家姑娘,这样嫁过去,心里难免委屈呢。”
周守礼鄙夷道:“白县令四十有六,还左一个右一个的纳妾,没得耽误别人姑娘。”
正说着,花轿已到眼前,轿帘半掀,花轿中射出一道阴狠怨毒的目光。
林纸鸢惊讶的看到,花轿内坐着的,正是她同父异母的亲meimei,林月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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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娥身着桃红嫁衣,脸上的脂粉几乎遮掩住了原来的的面容,整个人显得俗气异常。
且此时的她双目通红,五官扭曲,状若疯癫,配上极红的胭脂,极重的铅粉,一眼看去,恰似传说中的罗刹女鬼。
自从坐上这花轿,林月娥这些天积累的绝望便转化为了满腔恨意。
为了摆脱给白县令为妾的命运,她在家哭求,下跪,绝食,上吊,她和吴氏能想到的办法她都用了,还是没能换回林全安半分回转。
不光如此,林全安狠心狠到底,直接扣下了白县令给林家的纳妾银子,现钱一分都没给林月娥,只给了她几床铺盖做嫁妆,还是吴氏偷偷拿出私房钱,给她置办了几只簪环,这才算瞒过了羞脸。
要不然,她和被卖进白家有何区别?
林月娥当然不会去恨吴氏,也不敢去恨林全安,她的满腔恨意只能对着林纸鸢而来。
凭什么她要去做妾,还是这么羞耻的,简陋的被当做赔罪的礼物送上门,连过门的日子也不挑拣,只因苟举人案发,白县令事忙,便随意的改在今日,这原本是林纸鸢的命运!
林纸鸢头上戴的钗环,身上穿的衣料,都是她经年处心积虑要来,收在箱笼里要给自己做嫁妆的,凭什么林纸鸢说拿走就拿走!
父亲变得更加无情,就连母亲也因她受到了父亲的厌弃,这一切,都是因为林纸鸢,只要林纸鸢乖乖的嫁给苟举人,什么事都没有,林纸鸢凭什么不认命!
林月娥死死的盯着林纸鸢,期待林纸鸢能羞愧的低下头,如果有可能,她甚至想让林纸鸢跪在她面前向她道歉。
而林纸鸢稳坐在店内,甚至连身子都没挪动,直直的看向林月娥。
林纸鸢目光平静,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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