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在我身上,叫你天天吃rou。”
“不敢,不敢!”孙老师拱拱手,“我也甘于藜藿了。”
尽管他愿意清贫自守,张华山却下定了决心,要替孙老师额外弄些好处。这是条路子!他在想,知县九年任满,自己在宿迁还有两年,这两年把巡按敷衍好了,只要不出纰漏,就升任知州。倘或巡按的考语考得格外好,说不定超擢知府——本府的淮安府,是个一等一的肥缺,要弄到手,真正“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如果心稍微狠些、手稍微辣些,这一任知府下来,尽可告老还乡,优游林下了。
转着这一连串的念头,他飘飘然浑身轻快。后半世的良田大宅、美妾姣童,都要从孙老师身上生发,这尊财神福星,岂可不巴结?于是他转过脸来跟县丞商议。
县丞名叫杨守文,除了知县就是他大,所以张华山对他说话,称呼和措辞比较客气:“守文兄,作育人才是百年大计,地方上该置些学田。明天请你约几位绅士来,请他们想点办法。这件事就奉托了,务必办成,越快越好。”
“学里的事,我一定尽力。若说要叫孙老师过几天舒服日子——”杨守文停了一下,笑笑又说,“只怕缓不济急。”
“不要紧,我另有办法。”张华山环视四周,这一次找上了居于末座的巡检。“赵士龙!”他直呼其名吩咐,“你每天给孙老师送五斤猪rou,一斗白米。”
巡检管收税,油水甚肥。赵士龙奉命唯谨,赶紧站起身来答道:“遵办!遵办!”
孙老师觉得受之有愧,预备辞谢。刚要开口,张华山按着他的手,抢在前面拦阻。
县丞杨守文、巡检赵士龙原是知县张华山一路上的人,也帮着相劝,你一句、我一句地,不容孙老师有插嘴的空隙,只得罢了。
换个话题,又谈到了巡按御史。这时才是孙老师一个人的话。谈了刘天鸣的许多往事,看起来是个脾气很倔的书呆子,张华山心里不免嘀咕。
“不知刘公在贵州的政声如何?”他试探着问。
“‘云贵半片天’,道路修阻,音问甚稀,我倒不大清楚。”孙老师想了想说,“不过,由偏远省份,调到南直隶来,可见得我这位老同年,颇受朝廷的器重。”
“是,是!”张华山附和着,还想要说两句恭维刘天鸣的话,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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