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人的声音马上又出现了,很威严:“放手!头儿的喜事,你们在这里胡搅。他妈的,吃饱了撑得慌,是不是?”
在喜堂上,居然有满口村话要打架的贺客?这是什么样身份的人家?“头儿”又是谁呢?青荷在想。
“来,来,咱们先看看新娘子,倒是怎么样的金镶玉嵌,千娇百媚?”
话刚说完,有人冒冒失失来揭盖头。青荷眼前一亮,亮得炫目,赶紧把眼闭上,越发低下头去,但就这一瞥之间,大起疑惧——她所看到的贺客,十有七八长了一脸的横rou。
接着她听见有人一声惊诧:“啊!”
然后是另一个人的轻轻叱斥:“少开口!”
随便青荷怎么样机警,也弄不懂他们的意思——他们,一个是“媒人”王狗子,发觉新娘子不是尤三嫂,自然要诧异;而不许他开口的是新郎官卫虎。
尤三嫂是个尤物,但哪里比得上这个黄花闺女?卫虎心想,一个人运气来了,墙都挡不住;娶亲也像布店大放盘一样,买一尺饶一尺,而且买的是布,饶的是绸子。今夜先“剪”了这块“绸子”尝个鲜头,有事明天再说。
明天要把新娘子换回来也容易,添一副嫁妆来。如果那家倒看上了尤三嫂,将错就错,不肯换了呢?这也容易,告那家“霸占新妇”,官司还怕不赢?
这样想停当了,声色不动,照旧拜堂。等把新娘子送入洞房,他回身出来,把王狗子找到僻处,细问究竟。
“我打听过了,在破庙里避过雨,遇见一帮‘弟兄’在那一带作案,心急慌忙上轿,大概就这样子搞错了。”
王狗子又低声笑道:“错得好!头儿,肥猪拱门!”
“事情要弄明白。是哪一家的?”
“那倒还不清楚。”
“马上去‘摸底’。”卫虎又说,“喜酒有的你吃!此刻要替我多辛苦。”
“那还用得着交代?头儿倒是要交代新房里的人,少跟新娘子去噜苏,自己xiele底。”
“我知道,你快去办事,有消息马上来通知!”
王狗子答应着,狗颠屁股般,小跑着去打听底细。卫虎是新郎官,也是家长,同时不愿意新娘子再露面,所以免了一对新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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