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看见小姐的面貌?”
“啊!”这一问,把朱大文问得瞠目结舌,无从回答。
“说啊!看见就看见,没有看见就没有看见。”朱建伯不耐烦地催促着,“这有什么为难的?”
朱大文实在很为难,重新把当时的情形,细想了一遍,嗫嚅着说:“青meimei的脸,我实在没有看见——没有看仔细,那时她是头外脚里,往后栽倒,看不真切。”
“那么,我再问大爷,从那庙里重新上轿,你可是亲眼看见小姐上了自己的花轿?”
“啊——”朱大文跳了起来,又惭愧,又高兴地说,“是了,是了!一定是把花轿上错了!”
朱建伯夫妇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哪会有这种事?但入情入理,不由人不信,因而顿有绝处逢生之感。
“就是这话。”朱才回答朱建伯的疑问,“小姐是到另一家去了。现在得赶快打听,到底那一家是哪一家?也许那一家发觉错了,会把小姐送回来,或者送到陈家。”
“送到陈家还行吗?喜事办成丧事,新媳妇的命硬,未进门先死了公公,人家还要?”
这一说又是不了之局,朱太太便又哭了。朱建伯烦得要死,已不会出什么主意,所以由朱大文和朱才商量办法,首要就是立刻去打听青荷的下落。
进城去打听的是朱大文。人海茫茫哪里去瞎摸?他还未回家,王狗子却已到了。小厮兴儿一看是公差上门,而且来了十余名之多,知道那件命案发作了,慌忙就要去禀报朱建伯。
走到中门,遇见朱才,一把拉住他问:“小猴儿,你慌慌张张的,又是干什么?”
“老爹,大事不好!县衙门里的差人,来了十几个。”
“坏了!”朱才顿一顿足,迟疑了一会儿说,“你先不用进去禀报,等我出去看一看再说。”
等他走到厅上,王狗子手下已经把四道后门都上了人,看见朱才是青衣打扮,便不理他,只向小癞子歪歪嘴,意思是要他去暗中搜索。
朱才是认得王狗子的,便抢上两步,赔笑喊道:“王头儿!”
“尊驾何人?”王狗子翻着一双三角眼,冷冷地问。
“我是这里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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