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官吏至工匠、民夫,昼夜站在水中,自腰以下,溃烂生蛆,那才真叫是伤心惨目!
“匹夫之勇,不可!”他默念着那道士的话,再一次激励自己,匹夫之勇,妇人之仁,都无用处——动心忍性,从根本上去点他一把火,才是正办。
忽然,一阵清脆的銮铃从身后响起,回头望去,一匹枣红小川马,驮着那中年道士,正嘚嘚地赶了下来。
“前面那位仁兄,请等一等!”道士在马上大喊。
李靖不知他是什么路道,料想他不至有何恶意,于是,勒住了马等他行近,问道:“道长有话跟我说?”
“四海之内,皆是弟兄。”道士指着前面一片树林说,“咱们到那儿,下马叙叙。”
李靖点点头,一领缰绳,往树林里跑去。等他下马,道士也到了。道士解下马后一个朱红酒葫芦,拔开盖子,自己先喝了一大口,跟手递给李靖。
这表示酒中无毒,李靖尝了下,是上好的河东汾酒,只是这么热的天,而且又饥又渴,喝这烈酒,不甚相宜,所以浅尝即止,把酒葫芦交还了道士,眼光却落在系在枣红马后的干粮袋上。
道士很机灵,立刻又取下干粮袋,递了过去,同时问道:“贵姓?”
“李!”李靖从袋中取出两个馍,双手一搓,弄成碎块,先喂了马,然后自己取了块往嘴里咬。
那道士的神情很奇怪,眯着眼,不断地打量李靖,仿佛在骡马市挑选牲口似的。
李靖被他看得有些恼了。“道长!”他冷冷地说,“你在我身上打主意?”
“李兄一表人才,今年二十几?”
“二十八。”他照实回答。
“二十八正走眼运。”道士伸两指指一指自己的眼睛,“就在今年、明年,李兄要轰轰烈烈做一番大事业,一举成名,出人头地。”
原来道士在看相!李靖心想,这人的一双眼太活,行迹诡秘,说不定有什么花样搞出来,不可不防,便笑道:“噢,但愿如道长所说的那样。不过,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能做一番什么样子的大事业。”
那道士先不答话,闲闲地走了一圈,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看清了林中别无他人,才走到李靖面前,压低了嗓子说:“杨广这个昏君快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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