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咿呀呀地摇到岸边,船头上的人一跳上岸。孙道士与虬髯客一见之下,相视大笑。
“丁爷!”孙道士顽皮地笑道,“你的眼可大好了?”
丁全大窘——所迎接的这两位客,恰好是他的冤家对头:一个伤了他的眼;一个治好了他的眼,却盗取了他的机密。
“多谢三爷那一剪刀,多谢道爷的好药。”丁全强笑着,说了这两句自嘲之中怏怏不甘的话。
虬髯客又大笑,拍拍丁全的背说:“不知者不罪。以后再不会有这种事了。”
丁全自然不再提,恢复了正常的神色,说道:“两位请上船吧。”
“我不去,我是送行的。”孙道士答说。
“噢,只三爷一个人上我们河东?那等我先把三爷的‘伙计’送上船。”说着,就伸手去拉那匹黑卫。
“别碰它!”虬髯客赶紧大声警告。
但已晚了!那匹黑卫不让生人接近,蹶蹄就踢,还亏丁全躲得快,没有挨它一下,但那仓皇闪避的样子,已显得相当狼狈。
虬髯客倒有些歉然,笑着对脸色青红不定的丁全说:“你先请上去。”
等丁全上了船,虬髯客在黑卫身上,轻轻一拍,往前一推,那匹调教得通了人性的健驴,四蹄交错,通过了狭狭的跳板,在船中间稳稳地站定了。
这时孙道士把虬髯客的衣袖轻轻一拉,问道:“三哥,要不要派人接应?”
“不必。”虬髯客摇摇头。
“不会化玉帛为干戈?”
“我想不会。”
“那么,什么时候回来?”
“中午可到临汾。”虬髯客说,“若是一切顺利,今晚就回潼关,至迟不会超过明天中午。”
“如果明天中午不见你们回来呢?”
“那必是搅得一塌糊涂了!”虬髯客想了一会儿说,“不可能有那样的情形。如果真有那样的情形,你告诉药师,千万不可过河,坚守潼关,等我的消息——我人不到,一定会有信到。”
这样说停当了,虬髯客一跃上船。丁全抽去跳板,一篙撑开,往对岸驶去。虬髯客坐在船头上,想起孙道士所问的一番话,倒觉得有些吉凶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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