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说:“别这个样子,叫人痒得难受。”
她的声音平淡得索然寡味,甚至连不高兴的味道都感觉不出来。秦舞阳有着自取其辱的没趣,满腔热念,顿时冰冷。
他把手抽了回来,翻个身管自己睡了。
“怎的?”任姜有些奇怪,“是在生气吗?为什么?”
“我觉得冷。”
“噢!”任姜完全没有想到他话中有话,伸出手来,把秦舞阳的衾角掖一掖紧,又问,“这好些了吧?”
这等于自己隔绝了与任姜亲近的机会,秦舞阳倒又仿佛心有不甘了,同时他也怀疑她是故意装傻,借此逃避,心里越发不舒服。但不管如何,都是吃的哑巴亏,所以他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别无动静。
任姜对他的态度,有些莫名其妙,心里在想,燕国怎么会派个不懂事的孩子,跟了荆轲来当使节?无怪乎会引起秦国朝臣的怀疑。但是,她也仅止于腹诽而已,事不干己,她不高兴去多想,人也有些累了,抛开杂念,管自己去寻好梦。
秦舞阳却是难受得要窒息。为了要表示不在乎任姜如何,他必须矫情装睡,一动也不敢动,但不知怎么,总想到要转侧一下,才会舒服。这个念头,越被压抑,冲力越大,终于,他断然决然地翻了个身。
任姜原是朝着他的背脊侧睡着的,一转过身来,面面相对,任姜的鼻息,隐约可闻,最难堪的是,吐气如兰,暗度芗泽,把他撩拨得心旌摇摇,脸热气喘,不知何以自处。几次他想推醒她,却又仿佛感到有条无形的线,缚住了他的手。这是什么道理?他不断地自问。几番起落,自己折腾了半天,毕竟想到了,那无形的禁制的力量,来自荆轲。
于是,他为自己欣幸了!亏得是如此,才可以毫无愧怍。她是荆轲往日的情妇,而且他们的重修旧好,就在今夕,到那时,她跟他必是无话不谈,果真与她有此一度的缱绻,叫荆轲知道了多不好意思!
想是这样想,无奈横陈的任姜,这现实的诱惑,真是太强烈了。忍到无可再忍之时,他猛然掀衾而起,抓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决定要逃避了。任姜为他这一下闹醒,但睡意正浓,只翻个身,并没有说什么。
秦舞阳听她轻鼾又起,便悄悄起身,以极轻柔的动作开了后门出屋。冬夜的北风,扑面吹袭,冷得他打了个寒噤,但也使他更觉清醒、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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