擞,放轻脚步,沿着走廊找到了便门,拔开门闩,轻轻一推便开了。
夜寂如死,即使是极轻微的声音,有心在守候的荆轲也听得很清楚。迎出屋来,两条人影凑在一起,秦舞阳用低得几乎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说:“她睡得正酣。”
“跟你说了些什么?”荆轲用同样的声音询问。
“问了我一些家境身世。提到你,她仿佛很注意。”
“噢,好!”荆轲嘱咐,“鸡鸣时分,我就回来。你尽管睡好了,回头我会唤你。”
于是他们暂时交换了住处。荆轲蹑手蹑脚地到了任姜身旁,和衣而卧,只拉过衾角,盖住半身,定一定神,把要说的话,又想了一遍,然后伸手去摸任姜的脸。
他忘了他的手极冷,任姜一惊而醒,脸上是冰凉的一只手,衾底所触摸的是上覆锦衣的一件裘服,这显然不是卸衣入寝的秦舞阳。“谁?”她失声而喊,同时一仰身坐了起来,吓得心头乱跳。
荆轲也吃了一惊,赶紧伸手掩住了她的嘴,趁势一把拖在怀里,在她耳边说:“是我,荆轲,你千万别大声,我有话说。”
他的行为太诡秘,太不可测了!任姜惊疑不止,好久才定下心来,拉开他的手,低声喝道:“你来干什么?”
“你说你恨我,特来向你赔罪!”荆轲轻轻地笑着。
“哼!”任姜冷笑着挣脱了他的怀抱。
荆轲随即也靠了过去,一手抱住任姜。她扭了两下,看着挣不脱,便不作徒劳无益的反抗了。
“你好会骂人!”他在她耳边说。
“你本来就是懦夫!”任姜从牙缝里迸出两句话来,“一想起那天一早醒来,鬼影子都不见一个,我就恨不得叫你死!”
荆轲又感动,又抱愧,但感情不摆在表面上,声音中依然是那种满不在乎的劲儿:“你没有想到咱们还有此一刻的同衾共枕吧?”
“哼!谁稀罕?”
“你不稀罕,我可稀罕。邯郸不辞而别,我心里一直觉得不安。”
“算了!不要再来骗人了!”
“耿耿此心,唯天可表!你摸摸我的心,是不是摆在当中?”说着,拉她的手,要放在他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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