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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字刚一出口,荆轲疾伸一掌,掩住了他的嘴,同时神色紧张地使了个眼色。
秦舞阳心里一跳,不由得屏声息气,于是他听见了隐隐的脚步声,这才明白荆轲要他禁声的缘故,同时也衷心地佩服荆轲的听觉和机警。
果然,足步声渐渐响了起来。荆轲放开了手,略略提高了声音说道:“舞阳,不知你那娇妻,此刻如何?唉,太子也真不体谅人,把个乍尔新婚的你,路远迢迢遣了来——此行虽是趟好差使,这两地相思的滋味,可也够你受的了!”说着又使了个眼色。
秦舞阳一路而来,已深深受教,明白荆轲这番话的用意,遂即装出年轻人那种明明心里承认,口头要装作不在乎的神气答道:“笑话!也不过两三个月的工夫,算得了什么?”
这时门上剥啄数下,同时有个苍老而谦恭的声音问道:“贵宾安置了吗?”
屋中人闻声而知是这里的“舍长”。荆轲努一努嘴,秦舞阳便去开了门,果然是那姓吴的舍长。彼此很客气地见了礼。然后吴舍长极殷勤、极周到地问候起居。荆轲不断表示十分满意,并且不断致谢。问来问去,吴舍长问出一句话来:“长夜漫漫,只怕寂寞?”
秦舞阳不懂这句话的意思,荆轲却明白,是问他俩,可要妇人荐寝。这在接待宾客的馆居中,不足为奇,吴舍长问得更不算突兀。不过荆轲无意于此,只望着秦舞阳笑了一下。
吴舍长立刻也把视线落在他身上,略带诡秘地笑着。秦舞阳有了被戏侮的感觉,心中微微不快,脸上微微发窘,但他谨记着太子丹的告诫,和荆轲一路而来的教导,依然笑脸迎人。
“刚才在窗外好像听说,副使是新婚远别?”吴舍长看着荆轲说道,“这,这孤凄的滋味,只怕难耐?”
荆轲笑笑,回头问说:“舞阳,你可听见吴舍长的话了?”
“听见了。”
“那么,你该有句话呀!吴舍长是一番美意,你自己斟酌吧!”
“斟酌”什么呢?秦舞阳茫然不解,却又不便再问。正踌躇着不知如何回答时,听得隐隐有女人的笑语——笑声轻狂,不似良家妇女,良家妇女亦决不会出现在此宾舍,于是秦舞阳恍然大悟了。
“噢!”他乱摇着双手说,“不必,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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