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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欲一振,兴致也好了,话就多了。“魏小姐,”他说,“你跟令堂站在一起,不知道的人一定说你们是姐妹。”
“是吗?”大东笑道,“这是说我母亲看上去年轻,还是说我长得老了?”
“自然是说令堂看上去,不像会有你这么一位‘硕人其颀’的小姐。”
“吴大爷,”大东转脸问说,“汤先生说我什么?”
“‘硕人其颀’是《诗经》上的话,说你长得高。”
“是啊!大家都说我长得太高了,所以我穿旗袍不敢踩‘花盆底’。”
旗人妇女的鞋子,鞋底上高起一截,名为“花盆底”。汤化龙便说:“原来魏小姐是旗人!”
“还是‘红带子’呢!”吴景濂说,“也算是天潢贵胄。”
汤化龙心想,魏家既不像餐馆,又有女侑酒,恰还是作为“天潢贵胄”的“觉罗”。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念头一起,好奇心大生,渴望获知魏太太的身世,却苦于不便当着大东就问。
吴景濂察觉到了,只好将能说的先说出来,“她的老太爷是外交官。”他指着大东说,“不过去世多年了。”
“是我三岁那年去世的。”大东作了补充。
“你出生在哪一年?”汤化龙问。
“我属耗子的。”
“那就是闹义和团的庚子年。”汤化龙算了一下说,“你今年十八?”
“看起来像二十多了吧?”大东问说。
她对于外表与实际年龄不称这一点,似乎耿耿于怀。汤化龙便说:“是要看起来像二十开外才够味。”
“真的吗?”大东嫣然而笑,菱形的嘴,加上两排晶莹发光的牙,笑容极美。
就这时,魏太太在喊:“大东,你来一下,鸽子好了。”
趁她离桌的那片刻,汤化龙低声说道:“三岁丧父,今年十八岁,她父亲死了十五年了。可是,小东最多只有十三岁,这是怎么回事?”
“同母异父。”吴景濂又说,“她母亲神通广大,跟‘兴献王妃’是手帕交。”
明朝的“兴献王妃”是嘉靖皇帝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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