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蓄,只肯受二百金,作为借款。现已成券,涓吉乔迁。”
得此结果,龚定庵颇为欣慰,但有件事放不下心。燕红迁居,当然是脱籍而有了良家妇女的身份,但杨二既是无恶不作的武断乡曲,只怕对燕红还不肯放手。因此,他切切实实地写了一封信给顾千里,除了再三道谢以外,郑重以燕红相托,请他“保护”,勿使受杨二的sao扰。
这封信刚刚写好,又接到顾千里的第二封信,打开来一看,信中有信,信面上写“璱人公子亲启”,下面是用胭脂画成的一只燕子,自然是燕红了。
信中自然亦是谈新居,对顾千里深表感激,连日忙着移家;只说定居以后,写字读诗,静等明年初春良晤;对于杨二,只字不提。这种心情,龚定庵当然能够了解,事成过去,如春梦之无痕,越快忘记越好,何必再提——她亦可能根本没有想到,顾千里已将她这段烦恼,向龚定庵和盘托出了。
于是又写了复燕红的信,向账房支了四百两银子,将阿兴唤了来吩咐,专程到苏州去投信,四百两银子一半还顾千里,一半给燕红过年。
“你到了燕红姑娘那里,悄悄打听一下,是不是有个姓杨的在纠缠sao扰?”龚定庵格外嘱咐,“要私下打听,不要著痕迹。”
“是。”阿兴问道,“要不要等回信?”
“要的。”龚定庵忽然想起一件事,沉吟了好一会儿说,“你把信跟银子交了以后,不妨问一声:‘是不是有回信?’燕红姑娘一定会说:‘有的。’这时候你就说:‘最好信上能带一笔,问一问少奶奶好。’这话要说得很自然,作为你自己的意思。”
阿兴有些困惑,这话做下人的何可胡乱建议?不过主人如此吩咐,只好先答应下来再说。
正在书房中谈着,吉云来了。她是听老妈子说,阿兴要去苏州,又知道龚定庵在账房里支了四百两银子,特为来问个究竟。
“我在苏州摇了一场摊,输了几百两银子,跟顾千里借的。快过年了,人家等钱用,我不能不叫阿兴送去还他。”
吉云并不怀疑他在撒谎,只说:“那就索性到上海去一趟,晚两三天再走。”
“为什么呢?”
“我要做点点心,给老太太送去。”
杭州的风俗,包粽子不在端午,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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