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鲍文箕一眼看到小云,便即说道:“你报一个数目字,由一到十五,随便报。”小云眼风扫过,随口说道:“鲍二少、魏二少,就是‘二’好了。”
“上还是下?”鲍文箕比着手势又问。
“小云自然在鲍二少下面。”朱凤台开玩笑地说。
“嚼舌头!”小云白了他一眼。
“那么,偏偏是要在上面?”
“我不跟你说。”
“那么跟鲍二少说,愿意在他上面,还是下面?”
“你看,他!”小云扯着龚定庵的衣袖,身子扭了两下,还嘟着嘴,像个小女孩诉委屈似的。
“你不要理他,只说一个字好了,上还是下?”
“下。”
鲍文箕便即接口:“下平就是二萧。”
“偏偏是个萧。”魏仲英笑道,“不过此萧非那箫。”
“对!”小云是恨恨的声音,“鬼箫,贼箫,死箫!”
那稚态可掬的神态,连被骂的朱凤台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韵有了。”鲍文箕等大家笑停了说,“似乎也要限时吧?”
“三首七绝如果不限时,就没有意思了。”说着,魏仲英要来一支香,斜插在香炉中,其下寸许之处系一条丝线,线上又系一枚制钱,香炉下承铜盘。然后,取出预先备好的文具,水笔、墨盒、花笺,每人一份。
布置妥帖,鲍文箕用纸媒点燃了藏香,同时宣布:“不依限者,罚则公议。请构思吧!”
于是或拈笔在手,或悄然倚阑,或举杯徐饮,都静悄悄地在肚子里做功夫。只有龚定庵,握着小云的手问道:“你在合欣园是自己‘铺房间’,还是‘讨人身体’?”
“自己‘铺房间’。”
妓家的规矩,自己“铺房间”,一切自主,除了分担开销以外,不受任何拘束;“讨人身体”则是由老鸨先借一笔款子与姑娘,缠头所入,除了拆账还要归还旧欠,接何等样的客人,亦须听老鸨的意思。两者之间的处境,大不相同。小云是自由之身,龚定庵便有些动心了。“回头到你那里去坐坐,好不好?”
“怎么不好?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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