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呢!”
“身上没有验。”沈祥嗫嚅着说,“是女尸,不便动手。”
这下将刘锡彤惹恼了,“知道是女尸,为什么不带‘官媒’来?”他拍着醒木喝道,“当差如此颟顸。来啊!赏他二十板子!”
“喳!”差役刘声答应,身子却都不动。
“大老爷!”张士镇起身为他求情,“沈祥糊涂,该打!不过,在这里打了他屁股,就不能当差了,耽误大老爷的工夫。请大老爷饶他一回。”
“也罢!拿这顿板子寄在他狗腿上。”刘锡彤说,“快传官媒。”
“是!”张士镇向沈祥喝道,“还不马上去找马二娘!”
马二娘就是“官媒”,在她未传唤到场以前,无法进一步验尸。刘锡彤便先传讯事主与苦主两造。苦主是金寡妇的远房侄子,名叫夏本江,平时不务正业,与金寡妇早就绝了往来。这天是为刑房的差役寻到,心知打这场官司,赢了有很大的好处,就输了,吴家至少要替死者买棺盛殓,经一经手亦有几文可以捞摸,便乐得出头了。
供词是早就由刑房差役教过的,他说:“吴家从前很穷,欠我姑妈的钱,是大家都知道的。前两天她跟我说,要到吴家讨债,我就劝她,吴家做人刻薄,未见得肯还。不要讨债讨不到,讨一肚子气回来。我姑妈说:‘我穷得没饭吃了!你做侄儿的境况不好,又不能养我,我不向吴家讨债,难道活活饿死?’哪知道饿都没有饿死,让吴家气死、逼死了!”说到这里,大声干号,硬挤出两滴眼泪。
“夏本江!”刘锡彤问道,“你说你姑妈是给吴家气死、逼死的,有什么证据?”
“大老爷明鉴万里,我姑妈要寻死,哪里不好寻,偏偏要到他吴家去上吊?明明是怨气不出,做了鬼都要跟吴家算账,请大老爷做主申冤!”夏本江磕着响头说,“大老爷明镜高悬,公侯万代。”
“果然是吴家气死你姑妈,本县自然替你做主。”刘锡彤接着传问事主,“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吴治。”吴老大答说。
“金寡妇可是在你们后门口上吊死的?”
“小的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刘锡彤拍着桌子说,“在你家出的事,你怎么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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