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无知,求老父母宽恕他一遭。”
明明是他自己扰乱公堂,却故意栽在别人身上,只是一番做作,煞有介事,于父母官的尊严,丝毫无损,既然丝毫无损,刘锡彤也就不便再计较了。
而就在这个小小的波折中,杨乃武已向吴老大递了眼色——从金寡妇那里骗来的笔据,不宜呈堂,因为作废的借据,不会保存多年,一交出来,便是破绽。他怕吴老大一时想不明白,说一句“在家里”,事情就糟不可言了,因而故意惊扰,阻断了吴老大的口供。
于是当刘锡彤重新询问,吴老大很从容地答道:“在收回笔据的时候,就把它撕掉了!”
答得不错,错在话刚说完,向杨乃武遥遥望了一眼,仿佛在问,可是应该这样回答?这个眼色为刘锡彤所见,越发了解,果然是杨乃武在捣鬼。
因此,他不肯放松,紧接着又问:“这两天金寡妇到你家来讨过债没有?”
“来过。”吴老大答说,“来过几次,都是无理取闹。”
“怎么样的无理取闹?”
“无非纠缠不清。一会儿说有借据,一会儿说有人证。结果一样都没有,只赖着不走。”
“你家里怎么样呢?”刘锡彤问,“把她撵了出去?”
这是所谓“套问”,一不小心,就会上当。吴老大是受过教育的,想了一下才回答:“我家没有撵她。她自己看看没有意思,只好走了。”
“这是第一次的事?”
“是!”
“第二次呢?”刘锡彤紧接着问,“既然金寡妇自己觉得没意思,何以又来吵闹?”
“那就不知道了。想来是穷极无聊的缘故。”
“金寡妇虽穷,当初到底也曾借过钱给你家,莫非你家就一点不念以前的情分,周济周济她?”
这似乎是题外之话,其实是问在要害上,吴老大一时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而就在这时候,官媒马二娘到了。
刘锡彤先不理她,拉长了嗓子喊一声:“来啊!”
“喳!”左右差役齐声答应。
“把姓吴的押起来,带回衙门慢慢儿问。”刘锡彤又指着吴老大说,“你家为富不仁,受过人家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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