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去追究‘为什么’!”
“第一是门丁沈彩泉,”刚毅问道,“为什么仵作说烟毒,他要说砒毒?”
“这是有意要拿案子闹大来!”林拱枢说,“非如此,不能在这场官司中,大大地弄些好处。”
“想弄谁的好处?穷家小户,哪里来的油水!为什么要拿案子闹大?”
“这不用说,当然是想把杨乃武牵连进去。”翁曾桂说,“我听好些浙江的朋友谈过,杨乃武的刀笔收入甚丰,而且平日好与刘大令为难,宿怨甚深。凡此都是刘大令想借此报复的动机。”
“照这样说,第一,是蓄意造成冤狱;第二,沈彩泉当然是由于主人的授意,才敢在大庭广众间,公然干涉仵作。”
对于刚毅的看法,翁、林二人都觉得第二点理所必然,第一点则持论太苛了些。林拱枢比较率直,便唤着刚毅的别号说:“子良兄,说刘大令蓄意造成冤狱,倒也未必;不过,心有所蔽,眼就不明了。只看他对杨乃武并未刑求,只是按规定期限解到杭州府去审,就可以知道,并无一手遮尽耳目,锻炼成狱的打算。”
“他在县里没有刑求,是因为革杨乃武的举人,毕竟要学政做主,事未定局,不敢用刑。”
“话是不错!”林拱枢说,“不过第一天传杨乃武到案,第二天就动公事请革杨乃武的举人,其间并无可以私下接头的时间。这样做法,相当鲁莽,是出于一时意气,而非从容部署,逐步逼紧的老吏手法。
所以‘蓄意’之说,似乎还有推敲的余地。”
“我有同感。”翁曾桂很恳切地说,“子良兄,此案演变成今天不得开交的局面,就因为刘大令当案发之初,便有了成见,以至于一步错一步,如入泥淖,越陷越深。今天我们重审此案,亦不宜有丝毫成见,横亘胸中,不然,只怕难求真相。”
刚毅气量很狭,听得这番话,心里不大舒服,因而局面显得有些僵。翁曾桂性情平和,见此光景,不免失悔,为了弥补感情起见,便改换口气,把刚毅很恭维了一顿,说他目光如炬,折狱精到,而又熟于律例,办这一案仰仗他的地方正多。
于是刚毅的不快消释了,提出一个建议:行文浙江传沈彩泉到案,问他何所据而断言葛品莲中了砒毒。
彼此重新推究全案的真相,认为传唤沈彩泉到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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