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手验的?”
“是。”
“当时尸首是怎么一个样子?”
“尸首已经发变了。尸身胖胀,头肿得很大,口鼻耳朵里都流血水。身上有青黑的毒斑,还起水泡。
手指甲也是发青发黑。”
“这就是中了砒毒以后的样子吗?”
“是中毒。”
“什么毒?”刚毅紧盯着问,“砒毒?”
“不是!”沈祥嗫嚅着说,“尸身软而不僵,是乌烟的毒。”
“乌烟”就是鸦片,刚毅知道浙江有此称呼。为确实起见,补问一句,“你是说,中的是大烟的毒?
既然是烟毒,为什么说是砒毒?”
“老爷,”沈祥有些激动了,“我的冤枉就在这里!当时门上沈彩泉跑上来跟我说:‘怎么会是烟毒?
下毒药当然是下砒霜,哪里会用乌烟?你再看看,肚皮上发青发黑,也是砒霜中毒的样子。’我说:‘砒霜中毒,七窍都会流血,恐怕不是。’沈彩泉还说是砒霜。他是刘大老爷面前得宠的人,我只好照他的话,喝报砒毒。”
这段口供,刚毅听得很仔细,而且还关照录供的书办,只字不可遗漏。不过砒毒是毒,烟毒也是毒,如照沈祥所说,葛品莲乃是中毒而死,似乎已无疑问。然则,鸦片从何而来?如何到得葛品莲口中?是有人硬灌,还是他自己厌世服毒?疑云重重,案子变得更复杂了。
刚毅定神想了一会儿,要言不烦地问道:“你认为葛品莲是中烟毒而死,有哪些个证据?”
这一下将沈祥问住了。当初认作烟毒,一半出于揣测,要问证据,只记得一样:“尸首软而不僵。”
“还有呢?”
沈祥思索了一会儿,又想起一样:“指甲发青发黑。”
“就这两样吗?”
“是!”
“那么,如果是中的砒毒,指甲会不会发青发黑?”
“会。”
“原来凡是中毒,指甲都是青黑色,照此说,这算不得是中了烟毒的证据。”
刚毅将摆在手边的《洗冤录》翻开来,看目录上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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