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花熙从出生便待在这边塞要地,知世事的这十来年,见过不少人物。有从京城出塞路过的达官显赫,也有从边塞入京的羌族汉子,这些人里,没一个长得有眼前这人如此风度。虽然一路风尘,一身雍容华贵的锦衣已经失了光彩,但这人精神盎然,眼如星辰,面如玉冠,一双桃花眼眼尾上扬,看人似笑非笑,不露神色。
啊hellip;hellip;rdquo;孟花熙半晌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将挂在嘴边的词儿念了出来:客官打尖还是住店?rdquo;
李修平只觉得这姑娘刚刚那一愣娇憨得像他母妃养着的那只狸猫,不由生了逗逗那姑娘的兴致,他从腰间解下开玉佩,搁在了桌上,说:先吃饭了,买你一碗面。rdquo;这玉佩的钱,总能抵得上一碗小面,说罢,李修平便长筷一挑,将面置入口中。rdquo;
别!rdquo;
别!rdquo;
别!rdquo;
四面八方同时传来了阻止他的大喊,那大喊一阵高过一阵,如惊涛海量,几乎要将这屋顶掀个底朝天。但hellip;hellip;这已经晚了。
李修平的舌尖早已碰触到了面条的表面,并和那面条融为一体,不分你我。那一瞬间里,各种层次、各种风味、各种形态的难吃,同时在他的舌尖爆发,令李修平微微失了一瞬神。
人都道他李修平命好,生来便是含着金汤勺,锦衣玉食养大,但实际上,那深宫后院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呆的地方,没点一技之长是不能长命百岁的。从小到大,李修平鹤顶红就藏红花下酒,□□夹断肠草下饭,愣是没要了他的命,恰恰相反,这各种毒素在他体内胶着激战,反而给他打造了一只铁胃。
万万没想到,这从刀枪火海中杀出来的铁胃,竟然在这碗小小的阳春面前败下阵来。
难吃,太难吃,非常特别以及极其的难吃。他是谁,他又在哪里,他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他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宽面没熟,这点暂且不提;油少盐多,也放在一边;这一口吃去,满嘴的煤炭味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李修平觉得坐着碗面的厨子有必要出面跟他好好解释一下,能做出这么难吃的东西的人,简直是个集天地之精华,汇万物之灵气的天赋异禀的妙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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