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权力是你硬逼着给他的。”迟音咬着牙低声道。面色隐没在不甚光亮的阴影里,让人分辨不出情绪。“若不是你要用他,他宁愿和安国公一起朝朝暮暮。”
“那又如何?”沈明河淡定开口道。“生死不由命。他既然走到这里,注定不得好死。”
“你放屁。”迟音一把将手里的折子拍在茶几上,腾地站起来,起伏着胸口隐忍大怒道:“如此薄情,倒是不怕别人齿冷唇寒。”
沈明河便不说话了。紧抿着纤薄的唇,等迟音自己冷静下来。
内里一片寂静。迟音铁青着脸,狠狠瞪着他。瞪到自己眼珠子都疼了,才勉强平了气,仍旧抹不开面子道:“顾行知是聪明人,此事不需要你cao心。朕信他。”
“为君者,不该这么这么优柔寡断。世上有多少人汲汲营营,不过是为了权力二字。道一声世态炎凉也不为过。而今你信他,到时候命陷囹圄,谁还能救你?”沈明河好像不会看人眼色一般,仍旧倔强地不放过这个话茬。
“你呢?你呢?你不会救朕吗?”迟音被他说得没脾气,握着拳头咬着牙。“权臣怎么了?权臣就必须死?这江山是用纸做的不成?你说没就没了?你口口声声说别人?那你呢?”
迟音颤抖着牙齿,恨铁不成钢。说着说着就软了音,又颓丧坐下道。“你又何尝不是那个最大的权臣。”
“对呀。”沈明河却是突然笑出了声儿,并不忌讳这件事。反而眼底眉间尽是温柔,带着神采奕奕的兴味儿。“本王才是那个最大的权臣。所以皇帝,你要处置本王吗?再不处置,日后流言蜚语,怕是不好给别人交代。今日能让沈信偷偷进来杀你,明日说不定就要苦心积虑取而代之。”
“处置你寸步不离跟着朕一辈子?”迟音望着沈明河的笑,瞬间清醒了过来。知道他是在激将自己,转眼深吸口气,冷笑着道。“权臣又如何?权臣不还是堪堪一条命,即便派人进来,也不还是替朕挨刀?那个时候你一不小心,可也是要以命相抵的。你都敢替朕挡刀子了,你会怕别人的飞短流长?”
说着说着,迟音便冷笑不出来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睛一凝,腾地站起来,面上阴晴不定的。幽幽问道:“别人是谁?”
这个问题,在迟音又一次去找陈怀恒的时候有了答案。
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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