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是来替沈明河拿那个小书盒的。这人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倔强又执拗地说那书盒是他父亲生前亲手做的遗物。如此就送给别人实在是说不过去。
都送出去那么久了,现在才发现说不过去?
迟音心里腹诽,可东西是自己擅自送出去的,面上到底无光。望着巴巴躺在床上就想望一眼先父遗物的病弱美人,只能摸摸鼻子去给沈明河找盒子去了。
小院依旧宁静。今日迟音来的时候陈怀恒倒是没闲着。乐呵呵地坐着给几个少年讲解疑惑,看到迟音来了,忙不迭挥挥手,让那几个听学的少年先回去,改日再来。
“今日怎么有空。”陈怀恒年逾古稀,仍然精神矍铄。坐在张藤椅上,怀里放着的正是迟音给他拿来的书盒。时不时摸两把,真的将那书盒当成把玩的玩意儿了。
“没什么事过来转转。尘埃已定,总要跟你交代交代。”迟音漫不经心道,一屁股坐在他旁边,顺手将那书盒拽过来。拿在手里,左看看右摸摸,放在桌子上仔细观摩。
“意料之中的事情。无需多言。”陈怀恒望了一眼刚才还自己手里的小书盒。花白的胡须在风中吹得有些凌乱,却一点不妨碍这人脸上的端肃沉谨。
“这局已设了八年,再是峥嵘世家,也没有抵住有心人八年的苦心绸缪。皇上,珍惜前人种树之功,日后可要励精图治,创下那盛世河山。”
迟音对他的抬举一点都不捧场。只略抬抬眉,在心里往前细数八年,知道大抵该是当年沈道寒伏诛的日子。瞥了眼自己手里个个都珍视的书盒,眉毛一挑,眼睛一亮。轻问道:“朕有一件事想问问。你能如实回答吗?”
“当年,你好心放过沈明河。真的是因为朕?”迟音尾音上扬,不可置信地阴测测道。“八年前,朕十岁。沈道寒若真的十恶不赦,你会因为一个十岁孩子的童言无忌,就放过沈明河?你在逗朕?”
陈怀恒是什么人他能不知道?这人舌灿莲花,面上再是冠冕堂皇,也掩盖不住内里的精于算计。让他放过沈明河不是不可能,除非有足够的利益。
八年时间。迟音深深叹了口气,望着手里的书盒,心里五味杂陈。
为了扳倒沈家,眼前这位牺牲了自己的学生,直把沈明河送进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沈家。让他一个外人筚路蓝缕,在沈家明争暗斗,祸水东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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