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这样的办法把食物哺给他,他乖乖从她嘴里接受了,也如她所愿地咽了下去,却又并不满足如此,不晓得是她的嘴里有蜜,有糖,还是单纯贪恋着这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缱绻,小满把她嘴里都细细吃过一遍了,小舌头还死缠着她的不肯放。
好容易放了开来,他又立马靠到她胸前去吃奶头。
她顾不得害臊,就任他这么吃着,赶紧又拿了一条番薯干放进口中嚼起来,她知道小满有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东西,恨不能一次把所有吃的喝的都喂给他,让他能够快一些好起来。
她不停嚼,不停喂。
小满好像寻到了门道,知道只有在她嘴里才能吃到东西,还没等她嚼完,自己就主动地凑上嘴来,小舌头卷着,在她嘴里寻食。
他们依靠着意外获得的食物度过了这个煎熬的冬天,一开春,外头的景况也是一日好过一日,自此,这场持续了两年多的灾荒终于开始渐行渐yuan,一切的一切都在好转,包括小满的身体。
但是,相当长的一段时日里,他却被她惯成了一个难启齿的,极坏的毛病。
有了那个先河之后,就算早已不再那么虚弱,他却始终不肯自己吃东西,不管什么,都要从水杏嘴里寻食。
看见她喝水,他就凑上去,把她拉下来,小嘴巴啄着她的,从她嘴里抢,吃东西,也是非要就着她的嘴。不然宁可饿着。
每天晚上睡在一起,他也总要去掀她的肚兜,硬要含着她的奶头才肯入睡。
小满的身体是渐渐好了,意识也慢慢清醒了,人反倒像是倒退成了小娃娃。
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明亮,却还不乐意说话,好像只要一开口,他就算是彻底好了,就会失了她的纵容,从而破坏了这一种好不容易形成的默契似的。
水杏知道这样不好,不该,但经过那一回,只要一想起他病重时人事不醒的模样,却又一点也不忍心推开他。
她脑子好像一直糊里糊涂的,被饿出了后遗症一样,被他那样子吃着吸着,心口却是热乎乎,麻酥酥的,从这件事里也获得了某一种难形容的温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