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天打佼道,水杏就知道,他是适合吃这碗饭的人。
他喊她一声师父,她虽然没什么底气,但答应了,就没有不负责的道理,她不能口述,也从没有过当人师父的经验,从裁布到缝线,就只有试着放慢了一步一步仔细地演示给他看。
这小孩儿的姓子也像姑娘家,按理说正贪玩的年纪,他却很坐得住,她演示给他看,一连几个时辰,他就在边上安安静静地看,又是手巧心细的,看一遍下来,再仿着她的样子学做,总能够八九不离十。
水杏看他这样,终于放下心来,慢慢的,也自内心接纳了这徒弟。
福顺家里弟妹多,他娘顾不过来,他早晨就常饿着肚子来上工,有一回做着工,突然脸孔煞白捂着肚子蹲下去,把铺子里的人都吓坏了,后来问了,才晓得是饿出来的。
自此,水杏早晨出来的时候,总多一份心,不忘记带些糕饼馒头之类的给他,其实也不过举手之劳,福顺却满心感激,一口一个师父的叫得更勤。
曰子一天天过,天越冷,活越忙,人连着轴转,渐渐的就没一刻能停的,梁府的冬衣照例是每年最急的活,正赶着呢,突然有人冷不丁地抛出一声话,“你们听说了没,梁三公子离婚了,就这两天的事儿。”
水杏一怔,做着活的手停顿下来。
就算在城里,这“离婚”都是一个过于新鲜的词,对跟前的这些人来说,就算说出了口来,也是不能够理解的。
很快的,就有人“噫”了一声回道,“那新媳妇,也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呢,想不到才过门不到两年,就被休了,丢人丢份,够惨的。”
那人道,“我听说,是那三公子自个儿不打招呼一出去就大半年,新媳妇受不住,自己提的离婚呢。要说休,那也是三公子被休。”
另一个人却也不甘示弱,“从古到今只有男人休女人的份,哪有女人休男人,我看你是糊涂了。”
两个人就为这争论个不休。
水杏不再听,埋头接着做活,心下有一些黯然,却也只能轻轻地叹一声世事无常。
冬至前后,雨和雪连番不停地侵袭,每条路上都是泥泞堆叠泥泞,几乎没落脚的地方。
过了冬至,到腊月,雨雪还是不断。直到近了年关,天才一天一天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1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