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除去耳坠的模样。这还不是他妹子,女扮男妆来的么?”
正是:聪明还有聪明客,灵利还有灵利人。
章小姐这一夕话,把个员外与院君、章江听了,哈哈大笑道:“会猜会猜,有理有理。”章小姐道:“但是一件,他们女道家,这样远路迢迢的奔到杭州,又非看山,又非看水,家中必有大故,单人逃出的。”员外道:“女儿之言有理。”随在身边取出二三两散碎银子,拿到客房边,叫道:“钟先生,我得罪了。些须菲意,权为小菜之需。再同令兄来奉候便了。”玉环道:“怎敢又劳厚赐。”选至大门而别,不提。
单言章员外等下了船,不多一刻到了家门,章江也不回,即到水月庵来送信与山玉。山玉见礼已毕,章江道:“特来恭喜,令弟来杭奉候。”山玉道:“又来油嘴了,我并无舍弟,何得相戏?”章江道:“还要强辨,小弟现在会来,那名唤玉环的,是那一个?”山玉听说玉环二字,吃了一惊,便道:“那是舍妹,章兄如何晓得?”章江听说舍妹二字,果是女子了,暗暗称奇。便把雷峰观拈香,怎么会见,怎么谈心的,说了一遍。山玉听了,大惊道:“如此说,是家母到了。章兄,托你坐坐,弟去看来。”说罢,一直去了。竟奔西湖大路而来,乘着星光,一气跑去,不觉走下五里大路。抬头一看,只一派茫茫大水,并无去路,又无渡船。原来是山玉心急,不曾细问,却走错了。
正是:足下此回迷了路,不知又起甚风波。
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