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着相的毛病还没改改?可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无相,则见如来。”
分明佛门教义,云裳一个恍神,无端想起容颜无相的那人。
腹中别扭地哝哝:如来?他?
不过一句话提醒了她,容九似乎人脉颇广,连大公主府也进出自由,若他有办法见到摄政王……
可是,她到哪里找他?
云裳又讪讪地没趣儿起来,面皮都单方面撕破了,却对招惹自己生怒的人一无所知,岂不好笑?
不曾料想吃冰便下雹子,次日窃蓝替姑娘出门采买送给学宫诸人的土仪,好巧不巧,在城东的习生茶馆看见了容九。
当下窃蓝东西顾不上买,几乎轻功都用上了回府报信,云裳一口茶没咽匀,倾着身子睁圆眼:“果真是他?”
“那日姑娘与那人龉龃,我怎会看得错?”
窃蓝心里浮现一层担忧,姑娘虽不说在那巷子里发生了何事,可她是照料着云裳长大的,如何瞧不出姑娘是被人欺薄了羞于出口,劝道:“姑娘当真要请那人帮忙,不然还是求求老爷吧?”
“好姊姊,可千万别在阿爹跟前露了形影,快走快走!”
说罢,云裳取了一顶浣青纱的羃篱,步履勿勿出门。
经过客厢时告知禅杉此事,廊下轻闲观花的二掌院立即肃容道:“迟恐生变,我与师妹一道去。”
师兄妹二人带着窃蓝将及府门,碰巧遇上华蓉与一个穿儒士衫的年轻男子正一同进来。
那男子迎面望见华云裳腻玉悬珠之貌,楚袜凌波之姿,鼻翼翕张,耳尖紧跟着红了。
云裳与华蓉的表哥张济见过一面,因着自身一段古怪性情,并未随华蓉这方的辈份称兄,颔首致意,又唤声“蓉妹”,着急出门。
五月天气热,张济的脸更热,低头便往外厦回避——外男不入内阃,他自那日在府门外与华小姐惊鸿相见后,白日做梦都恨不得再次偶遇,而今梦想成真,这书痴子反似步步踩在棉花上,大梦未醒一般。
“这位便是稷中学宫的禅二先生吧,往常惟闻大名,一向未有机会请教……姐姐出门吗?”
“是啊。”云裳心里发急,生怕容九喝完了茶,无处再寻他。
欲要就走,又想起数日来自己为了二师兄的事,好生冷落了自家妹妹,话都没说上几句,有些过意不去。
幸而华蓉也未拉着她说长道短,只是从袖中取出一卷诗册,“上回姐姐说喜好玉台咏,蓉儿的字迹粗陋,只得烦表哥行楷写了这卷诗册,心想送给姐姐,还望姐姐不弃。”
云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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