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吗?
看着比记忆中更年轻也更冷锐的摄政王,华年不得不承认,此子无半分肖先帝,眉眼间透出的凛厉决绝却与高宗如出一辄。
默然俄顷,他先卸下隐而未发的敌意:“……那时未及援救王府,亦不曾当面谢过王爷,护小女一世,王爷实践诺。”
华年竟躬身向他揖礼,容裔惊震莫名,几乎觉得是哪里出错,声音猝不及防地变得喑哑:“国公莫非不知,她为我……”
华年断然摆手,不忍再多听一字。
“太.安十三年,谁是罪魁祸首,我还不曾老糊涂。上辈子,人人都说那孩子痴了,只我一直坚信她尚存灵识,那样聪慧的孩子,认得出谁人对她好……”
说起这些伤心事,华年的神态又似苍老如昨。他们都想到了同一个月夜,同一场厮杀,容裔沉翳半晌,指节捏得哔剥:“我死后,发生了什么?”
“那畜生被你断去一臂,失血不止被抬回东宫,待我领家兵闯宫的时候,老天已经收了他。算他死得容易。”华年语气很淡,“不过我还是屠了东宫。”
短短几个字,听得容裔气血逆流。
华年这些话若干年来无一人能诉,此时终于得吐痛肠:“容裔,你可知当我赶过去看见我儿的……我心里在想什么?——便屠了这天下,何处能偿还我儿一命!她去了,我这白发人活着何益,左不如杀个痛快,最后自戕在御林军的包围之下。”
容裔没想到前世他死后还发生过这样的变故,沉寂之中,他突然冷声而笑,耸动着肩膀越笑越疯,隐有癫狂之势:“原来如此!原来,九州八方共吹嘘的煌煌大楚,不过三世而亡!”
没了太子,没了摄政王,没了武勋上柱国,内忧外患的楚朝后路可想而知。
然他死后,何管浊浪滔天。
华年感慨良多,现下翻头去想,“我唯一对不住的就是高宗陛下。”
不是因为杀了他一个孙儿,而是毁了他万古基业。
愧,却不悔。如若再有一次机会,他会亲手把剑锋送进容玄贞的心窝!
乍从别人嘴里听见自己的便宜老爹,容裔眼神冷漠,心底的戮杀之欲猛然暴动,捏着玉扳指勉强压制,开口商议道:“既然前事讲明,本王与国公所为者一,就请国公订个日子,本王好迎王妃回……”
“嗯?”
压根没转这条筋的华年听见“王妃”,还想了一下那是谁。
懵怔半刻,他掌不住笑了:“王爷你想什么呢?”转瞬沉目如冰:“此回邀你过府便说清楚,今后离我儿越远越好,老夫年老能饭,枪尖还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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