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觉得这件鲜鲜亮亮的衣裳明明很漂亮嘛,可阿裳说不行,那一定是出了什么她不明白的问题。
在宫门口,云裳看起来比她还急,焦头烂额半晌,一个余光扫在跟她的韶白身上,脑中灵光划过,急忙摘下韶白的浅缃银云肩,折了一叠,改系在金苔腰间。
这一妙手不愧化腐朽为神奇,有此绦带间色,那浓郁的紫与鲜翠的绿立刻变得干净柔和,艳而不贼,方能领得太后一句珍贵的夸赞。
内侍在婉太后耳边提醒,这位是宋侍郎家千金。
——宋宁前不久被容裔提拔成二品巡抚,得知是他的属下家眷,婉太后顿时兴致大减,不咸不淡地免其礼数。左右观顾一周,又问:“聿国公家的千金何在?”
她口中问“千金”,而非“两位千金”,才要抬步的华蓉僵在原地,云裳也微感意外,难不成太后观注她的心思就如此昭然?
聿国公夫人早逝,云裳不比其他闺秀有母亲在旁引带,却也不是那上不得台面的,没有一丝怯场,莲步排众而出,至锦茵中央行礼端正,叠掌覆额拜道:“臣女见过太后娘娘,敬贺太后娘娘千秋大喜,福乐绵长。”
“好孩子,抬起头来我瞧。”
云裳依言微仰颔尖,明眸如露,沾染清晖。
婉凌华望之心动,她年轻时的容貌称一声“倾城独冠”不算自负,这姑娘却犹然在她之上,轻肌羞雪,嫋腰约素,眉眼灵秀更宛如造化妙笔偶得,真是个连女子瞧见都要轻怜的美人。
这一来,婉太后反而拿不准了——往常这类娇美绝艳的女子,不是最惹容裔生厌么,只她送过去被打回来的就不计其数……
那么这位当日在德馨府上被摄政王护下的华氏,他们之间的瓜葛,是如其实还是莫须有?
思虑得久了几分,周遭传出窃议,太后回神见华氏女仍稳妥地跪在那处,容止一派淡然雅静,便笑道:
“好见怜的姑娘,你父亲独富一城,怎么一副镯子也不为你备妥,王福祥,将哀家那对卍福嵌珠镯赏给华姑娘。”
在场的官眷命妇一听,太后这是有心抬举华家从乡下回来的小嫡女呀。
深宅妇人哪个不是耳目通达,她们皆知华云裳离京多年,也不知这没娘的姑娘为何不得聿国公喜欢,待遇还不如一个养女衬实。甚至有那嚼舌爱论短长的,一个传两个,说这姑娘的亲娘身份就古怪有疑,她还说不准是不是聿国公的骨血呢。
可今日在场这么多闺阁佳丽,太后娘娘独一份儿赏赐她,那些原本存心看戏的,不由正视这纤素的姑娘几分,原本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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