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凭着栏杆往下头看过来,可不正是襄郡王!
天皇老爷,昨儿人明明清的干干净净,怎么他又冒了出来?
皇帝笑意微凝,瞥过来一眼,他心头顿然一个激灵。
惶惶间那人已经飞也似的跑了下来,不一会儿就见人一壁正着衣冠,一壁跑出门来,近前扎地请安,“奴才恭请万岁爷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敛了敛颜色,倒没再有太大的变化,一抬手命他平身,颇为和颜悦色的问他怎么在这里。
襄郡王嘴角一蹩,诉苦似的道开了:“还说呢!昨儿听人传话万岁爷叫修整一天,我心里正乐,那洋画师却拽着我看画册子,一个不甚就念叨了老晚,想出去的时候外头已经下匙了……”
皇帝淡淡看他:“在里头过了一夜?”
“可不!”襄郡王囔着鼻子,往上头一指,“三楼上东北角搁杂物的小间里,就一张换下来破幔子,冻了半夜,天明了才睡过去了。呀!那个还睡着呢!”他忽然想起来似的道了句,转而却去找吴宗保:“我昨儿听见你来清园子了,你怎么也不到处看看就下了匙!”
得,皇上那账还没算,您又给添一笔,吴宗保苦着脸,讪笑,说给他也是说给皇上,“四下里都查看过了,奴才没想到您会呆在那地方呀!”
“外头才漆过,就近就跑到里面去了。爷这么大个活人,你就不知道没见我出来?”
吴宗保心底叫苦,您平日不着五六的样儿,差事交手上,十天半个月不来遛一趟,我要是知道昨儿你在,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请出去,你当今儿陛下带人逛园子叫你撞见是好顽的么?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只是嘿嘿赔笑,但道:“委屈王爷了,您这一脸灰的,奴才伺候您到后头洗洗?”
“我可敢劳驾您!”襄郡王啐他一口,扶了扶冠但去看皇帝,“万岁爷要蛐蛐儿干嘛?小时候咱们斗的时候,您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说着往他身后瞄,将将看见人似的一讶,“你……怎么是你?”
李明微错步出来行个礼,襄郡王眼睛便是一弯,“你爱玩儿蛐蛐儿?我怎么不晓得?你等着,回头就送来给你。不过皇上不会玩儿,我陪你玩儿……”
叫人瞧见讨好姑娘,皇帝脸上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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