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肌还未能充分紧缩便蓦地松懈下来,唉,现在还想什么“飞碟”呢?……
王胡庆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枪再好,先前也仅仅只是“枪”而已。而此时,它到了于连生手上,他才惊异地发现它似乎一下子便有了生命,恰似音符之于旋律,它严然已经秉有了某种灵性。王胡庆随着于连生最后的倏生怅然,似乎感觉到那音乐、那旋律辞然一黯。这时他才真正意识到了,“对这样的孩子,饭碗不是主要的”。意识到先前并未真正理解教练与妻子的焦灼,他突然有了一种内疚般的恻隐之心,这在他是不大常有的。可是,唉……
音乐门铃响了。杨杨蹦蹦跳跳地要去开门。王胡庆喝住了她。他不能让她养成开门的习惯。正说要自己去,老父亲已经过去了,手里还拎着喷壶。老人身体刚刚痊愈,但他不听任何人劝解,好几天以前就进花窖忙活了。他闲不住,一辈子就是个操劳的命。老人放下喷壶,手在衣襟上擦了擦,伸手去拧门锁。自从上次出事,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他总是好半天拧不开暗锁,而且一开了领,即刻会后退几步,远远站开。并且,唉,他怎么也记不住先从门镜孔里看看来人。
是老楚。
“嗬,面貌一新哪!”楚电棍子环视着横空架起的钢筋网栅,就像环视他自己的一个什么看守所一样。啧啧咂着嘴,牙缝里塞满着肉丝或是什么。嘴唇乌黑,表明他吸烟过度。两颊上布满网络一样的血筋儿,那又分明是年深月久过量饮酒的痕迹。警服前襟和袖头上乌亮乌亮、油渍麻花。说明他膳食油水之大,并且显然那油渍并不仅仅是在他自家餐桌边沾挂上的。
制式警服本是某种威严的象征,可是套在老楚身上,却丝毫没能让他脱去粗俗油垢之气,让人想起大裤裆的农民或是满面油光的采购员之类。
“啊呀,贵客、贵客!”王胡庆兴高采烈迎上去,心里却暗骂一句:妈的这个狗,讨债他一点也不拖延,这点积极性哪怕揪点零头用到警务上,这一带恶棍也绝不会如此猖狱。“快清屋里坐,屋里坐。”他一边让着老楚,一边就手悄声向姥姥作了交待,弄几个菜,开瓶好酒。老楚就是擎着嘴儿来的,弄狼狗,办枪证,都是他帮的忙。他已经请他下了两回馆子了,他一定还是觉得没吃够,这又踏做到家里来了。
姥姥果然麻利,一眨眼一桌酒菜已经备好了。
“唉,忙活什么,我坐会就走,上局里吃食堂,挺方便的。”老楚说着已经坐到了席边。
“都现成的,有啥吃啥,简单了点,好在你也不是外人。”
王胡庆倒酒招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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