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四
风传今年二级晋升一级的名额已经分下来,却迟迟不见校方公布消息,黄其善对询问含糊其辞。盼一级职称盼得望眼欲穿的赵存秋专跑到局里打听,得到名额已分下来的准信,便与同样急切心情的余若夫找到黄其善家,得到下一年给他们晋级的许诺。
等下一年?他们已等了几个下一年了,去年赵元伦就是这么答复的。论资历、论排队、论工作,他们觉得今年理应晋级。赵存秋的两个儿子均是二十五六岁的大青年了,都是不过一米六高的“三等残废”,天天盼日日想晋中级职称农转非,要不儿子媳妇难找就要打光棍了。余若夫何尝不是急需?两人从这一刻起,如两条恋家的狗泡在黄家,赶不走骂不去。任凭校长妇人放下尊贵的架子摔盆打碗打鸡骂狗,这两人如两个孝子对老娘般乖觉,落到地上的筷子拾起来,散乱的东西给整理好。他们似是要把家搬到这里了,连连提来酒菜陪同校长及妇人餐餐吃在这里。赵存秋更显殷勤,给校长夫妻二人加饭加菜,能比得上旧时大家主家训练有素的使唤丫头,只是五十几岁皱纹成缕黑不溜秋的样子再加脸上那条“蚯蚓”,让人看来没十七八岁的小丫头顺眼。余若夫的话已不甚金贵,大背头也不再讲究一丝不苟的学者风度,蹀躞得有分寸。伍日民、闫玉东等过来串门花俏上几句,他二人如傻子般只是憨憨地笑。
黄其善不得不亮底牌,这次的两个名额已经给了伍日民与闫玉东,告诫说,都是围绕三峪的近乡近邻不能搞窝里斗。赵存秋哀求:“我是困难户,说什么也得照顾我,老伍孩子都安排好了,闰主任双职工家庭又年轻,再等几年也行,我没一级,这日子就没法过下去了。”
“人家八辈子下庄户的,全家就都得死?”校长妇人抢白。
黄其善晓之以理,这二人听不进去。余若夫没有乞怜的真功夫,不软不硬地理论上去,坚决要求根据德、勤、能、绩、资历、水平,公平合理地分配晋级名额。
余若夫的求公正疾呼,酿出老师们对以权谋私的当权者的指责。此时的程立达俨然民主公正的化身,为公正奔走呼号。在程立达们的推波助澜下,舆论铺天盖地卷起来,闫玉东与伍日民晋级的申报材料不得不先放一放了。领导阶层的大会小会一个个开来,验证出黄其善原来的分配完全正确的结论,可这正确结论淹没在群众鸣不平的呼声中。
闫玉东与伍日民力劝黄其善排除干扰,余若夫和赵存秋来阻挠正常工作,要毫不讲情面地闹到局里去。胆战心惊又不甘改变决策的黄其善,在伍日民及闫玉东的协助下终于推出了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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