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愚弄。”
宋志林道:“我们农民应该老老实实地当农民,不应该当这臭老九!”
臭老九再臭也数第九,高考落榜的徐学勇与同命运的人一样,不甘心沦为地地道道的农民。他被召为中学民师时,确是高兴得很,那时在父母手下过日子,吃喝生计不是他份内的事,打扮得人模人样地进出在学校被称为“老师”,感到高尚伟大。前些年“不在编们”并不知道自己在另册,只是近几年划定了这个杠子,有了不在编之说。他当时渴望转成公办身份,花着父母的血汗钱搞完高师函授,到后来想到自行退职,却想想已干了这么多年又取得大学文凭,怕有好事万一错过,下不了辞职的决心,况且与自己一样的大都继续干,人家能干下去自己为什么就不干下去,难道自己比人家高明吗?近两年辞退“不在编”的呼声越来越高,他的日子也越来越难,不知有多少不眠之夜考虑去留问题,不知有多少个长夜深思作出天明就卷铺盖开路的决定,可天明后又不由自主地随师生汇到操场又走进课堂。当时觉得嫁给民师很得意的妻子受尽凄苦,近来也有让他辞退的念头,可他还是没辞。为什么,他本人也难说清,说为了这个职业是高尚伟大的吗?他不这样以为,并且对老师这个职业深恶痛绝,可扔掉老师这个称谓又是痛切得难以言喻的。为的是丢不下学生吗?他并不爱学生,可离开学生又是有无尽的失落。老资历的在编民师王业坤辞职又一次引发了他辞职的决心,他在家里呆了一周,全家人都如失了魂,自己也受尽了莫名的煎熬,最后还是又回来了。
现在,他决定辞职吗?他自己还是说不清。
新政策实施的前夜,到处在脉脉骚动着。郑培才从亲学生程立达那里又得来最新消息,校方已决定对语政组特别照顾,他找到马晓,问特别照顾的含义明白不,马晓拉着眼皮没反映。
“人家说有的人若起事端,就顺手拿来杀鸡骇猴!”郑培才欲怒欲恨,“人家说的不是你是谁!”
“你找错人了,我对教学工作中的正当管理抵制过吗?”
“我对你说,你就是干工作累死了,坐班坐死了,人家也不说你一句好,只要孬事就加到你头上。”
马晓不再言语,惨淡地笑笑作罢。郑培才让他不要怕,对黄其善们不要客气,出了事一定会有人帮。
推行新政策的第一天,丁庆繁办公桌上有相棋被张榜通报并罚款一元,使整个学校为之一振。王大胡子倒背着手来校逛上一回,看到通报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