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的忧愁和烦恼都甩开似的,说道:“走,书店该开门了。”
一天早上,赵楚又来了,今天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热情而又开朗,只是畅叙友情,只口不提他的狗屁保险了。当我们目光相对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流露出近似于讨好的神色,使我很快就原谅了他过去所做的一切,对他渐渐冷却的亲情重新又高涨起来。
“你记得孙茂吗,还有许玉珍,他们现在都在总医院,一个在外科,一个管总务……”他显然比我更了解我们的那些老同学的情况。“马玲呢,她怎么样?”我问。马玲跟我是同桌。他告诉我说:“死了,死了好几年了,难产。”我们禁不住又感慨一番人生的无常。
遗憾的是,我们的谈话总不时地被顾客打断。罗素没来,这两天顾客又出奇的多,比平日多几倍,只因为多事的记者在报纸上发了一篇文章,推荐这个特色书店。其实,许多顾客并不是真的要买什么书,只是瞧瞧热闹而已。
“你跟哪个同学还有联系?”赵楚问。
“嗨,我一天到晚瞎忙活儿,联系少。”我就告诉他有谁跟谁我见过面,谁跟谁打过电话,都算上,也就那么五六位。
“他们是不是混得挺好挺洒脱,又有房子又有车,整个一傻不错?”
我说:“差不多吧,其中刘海最牛B,当厂长了,开个大奔满世界转悠——威风!”
“我靠,他那德行还能当厂长?”赵楚一脸的委屈,好像全人类都欠他的钱似的,“这年头,没处说理去,想当年他的数理化卷子都是抄我的。”
“对不起,稍等。”这时候,有人买书。
“你有他们的电话吗,给我一个,好久不见了,怪想的。”我一回到赵楚身边,他就说,特诚恳的样子。
“你自己抄吧,我忙完再来招呼你。”我从抽屉里拿出电话簿,掀到有那几个同学电话号码的一页,递给他,赶紧又照顾生意去了。每卖出一本书,我都要赠给读者一张精美的藏书票,还加盖“油纸伞书坊”的纪念章,真够累的。
在受累的过程当中,我也时时不忘用眼神关照赵楚一下,只见他埋头于电话簿里,有点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意思。我突然惊奇地发现,不,不止惊奇,简直是万分惊奇,他竟然有了白发,就在脑瓜顶那,一撮撮的白发犹如根根银针,触目惊心地闪闪发光。难道,我们这个年岁的人,已经开始从成熟走向衰老了吗?
隔了一天,从早到晚我的电话铃就没间断过,像超市里抢购什么似的排着队的来,而且态度都那么蛮横,骂骂咧咧算是客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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