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质问我,谁说他们急着要买保险来着?“我没说呀,我是无辜的。”我跟他们解释,他们也不听,偏一口咬定是我让人家打的电话——那个姓赵的小子是这么说的。
赵楚算是把我害苦了,他肯定是在哪儿找了个不花钱的电话,将我电话簿里边所有的电话号码都打了一遍,包括我的七大姑、八大姨“一个不能少”,而且还公然跟人家说是他妈的我指使他打的!
骂我骂得最凶的有两个,一个是写电视剧本的,头天在电脑跟前敲了一宿的字,早晨刚躺下就被电话吵醒了;另一个就是在总医院的那个外科医生,因为转天有手术,所以夜里早早睡下,结果让赵楚的广告电话闹得一夜无眠,手术时差一点儿出差错……
一脑门子的官司和一肚子的怒火,找不到发泄的地方,我只好给赵楚打电话,谁知他接过电话来就说了句“对不起,我正在工作,过一会儿我再打给你”,就挂了机。我几乎骂起街来,但是运运气还是忍住了。
傍晚时分,赵楚真的把电话打了过来,没容我开口,他先说:“我觉得你的那些亲戚朋友都对保险业务的重要性认识不足,把国计民生的大事业视为儿戏,以后你要多做做他们的工作,提高提高。”我问道:“提高你个头,谁叫你随便给他们打骚扰电话的?”他似乎还挺理直气壮,“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别忘了,我就是卖保险的!”
我真的拿他没有办法了。我历来喜欢跟虚荣的人打交道,虚荣是什么,虚荣就是好面子,好面子是什么,就是要脸,赵楚这种人实在是我不喜欢的,因为他不虚荣。我现在的想法只有一个,把从我那里抄走的电话号码还给我,免得他继续扰民。
我说:“我们约个地方见见面,就是今天,就是现在,你看在哪里比较好?”
他答应跟我见面,但是见面的地点迟迟定不下来,让他选择一处地方,他不选,那么,好,由我来选,说了六七个地方,他又都不同意,经过反复协商,最后终于决定在起士林餐厅门口碰头。费的劲儿,绝对不亚于世贸谈判。
“说好,不见不散。”我叮嘱他。
不消十分钟,我就到了约会地点,眼巴巴地等着他。我两手插在裤兜里,在方圆二十来米的范围之内遛来遛去,东瞅瞅,西望望,特警惕,生怕让他漏了网。等了大概有一个多钟头吧,他也没来。周围的行人还以为我是蹲堵的便衣呢,都躲着我走。
我知道我是让赵楚涮了。我点了一支烟,慢慢吸着,悄然地走开了。我在心里一再嘱咐自己,要把他的名字在我的记忆中永远地抹去,不留一丝一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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