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火车站入口处,我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我接的时候,只能听见对方急促的呼吸声,却不说话,“谁,说话呀!”我嚷了几句,对方仿佛像是跟我比赛耐力似的,就是不吱声,沉默着,我只好把电话关了。
罗素问我是哪个来的电话,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模仿着苏联电影《列宁在十月》里面的台词说:“小姐们都昏过去了。”
“一定是打错了。”罗素说。
“也许吧。”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隐隐的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不过,挺奇怪的。”
“奇怪什么,打错个电话有什么奇怪的,接到个打错了的电话就犯嘀咕才叫奇怪呢。”罗素冲我做了个鬼脸,表示她的轻蔑。
最后,我还是鬼使神差地按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打了过去,响了两声,对方接了,“您找哪位?”他低声问道,有气无力地。
我听出对方是谁了,我一下子就听出对方是谁了,“嘿,汉奸,你他妈的神经搭错线了,通了电话又不接,逗我玩呢!”我说。这家伙喜欢恶作剧,作案工具以电话为主,有一回,我收到一条短信——我的宣言:我决定打破老公终身制,实行小白脸股份制,引进丈夫竞争制,推广情人合作制,试行红杏出墙制……我还以为是哪个半老徐娘发的呢,查来查去,原来是他。
“我刚才是给你打过电话,可是想一想又没什么事,就挂了。”汉奸的喉咙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特粗糙。
“我靠,你是吃饱了撑的,拿我来找乐子?”我习惯于用这样的口气跟汉奸说话了,大概汉奸也习惯于我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了。
挂断电话以后,我仍然有一点儿怀疑,当然是怀疑汉奸了,他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我同罗素一走进站台,就见那几位老主顾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们正在东张西望地找我们,脸上是极讲诚信的业务员那样的表情。
车厢里的乘客寥寥无几,我跟几个老主顾可以旁若无人地交谈,而这时候罗素则坐在对面座位上,一个人玩纸牌打通关,显然她对我们的话题不感兴趣。
“现在的鲁迅研究居然庸俗到了只关注脐下三寸的地步拐弯抹角地去考证鲁迅和许广平究竟哪年哪月哪一天开始发生的性关系,你觉得无聊不无聊?”其中一个愤愤不平地说,“奇怪的是,这样的文章不但有人写,而且有人发,更而且还煞有介事地当做学术问题来讨论。”
“鲁迅先生有那么伟大的作品,鲁迅研究家顾不上去研究,偏削尖脑袋去打探些犄角旮旯的小道消息,敷衍成篇,然后公之于众,声称是‘最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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