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骨碌碌流转着灵动和黠慧的模样,相比眼下,相比阿雅……,安子辰如鲠在喉,再多的话语,都化作无声的叹息,袅袅散漫入空气。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电视机里的小小声化解了些房间里的尴尬。含笑替他擦完脸后,又去热了杯牛奶喂他喝下,也不管安子辰愿不愿意,关了电视,放低床背,将被子边折来严严实实,半强迫地逼了他睡觉。自己又去与护士核实好换药时间,打电话给妈妈交待了些事项,这才回房躺倒入侧床。她向来有早睡早起的习惯,这时点,不用看表,单从自身的困倦中便可估得出应是深夜。城市的高楼鳞次栉比,挡住窗外如华月光,也使得惯了在月光下遥遥寄出思念和憧憬的含笑颇觉烦郁。她转头看病床中的安子辰,那边有仿似睡着了的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但是,虽然光线暗淡,她还是依稀看见了他闪动的睫毛之下、一双瞳光精烁的眼睛。
故友重逢
即使当天晚上含笑已经电告了母亲安子辰住院的事,并且,交待了些要带来的物什,但是,第二天早上,来的,仍然只是宋家的老保姆吴嫂。
“天气变化大,厅长感冒着,祁姐怕把病气儿也过给小安,他们就不来了,说等小安出院时再约着吃饭。笑笑,这是你让沥的稠米汤,祁姐说你特地指了要东北珍珠米沥,到底是兴国山上下来的孩子,识货!这一斤米沥起锅,营养全进到汤里……。”
吴嫂的碎碎嘴,数十年未变。
含笑既烦又悲哀。兴国山是打建国始市领导的圈住地,名字带有很浓郁的时代色彩,一界界领导们约定俗成地进驻,以至弄得即使是只兴国山飞出来的鸟,也比别的地方的鸟多出些高贵和矜持。吴嫂便是其中一个很典型的保姆。即便父亲退下来之后已经不住兴国山了,即便退休后的父母平凡得不过也就是市里一户条件略好的普通人家,在她眼里,安子辰之辈,仍旧不能与之同日而语。吴嫂是这样想的,母亲,也是这样想的吧,否则,就不会编个如此牵强的理由不来看望曾经的下属的儿子、如今的女婿了。
“行了,吴嫂,”含笑打断她,“你先回去。医生说他可以吃点容易消化的食物,晚上你就熬点碎猪肝粥送来吧。”
“什么?晚上还要送?”吴嫂气结。她是宋家的老保姆,根深蒂固地认为自己只应该侍侯宋家的人,何况,含笑的父母言行举止间对这个女婿的不认同,更是赋予了她轻漫对方的权利。
含笑一边帮安子辰倒出碗米汤,一边局促地用制止的目光暗示吴嫂,不留神溢洒出汤汁在台面上,又慌手慌脚地找抹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