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推论:顾大胡子之死,绝不是什么暴病身亡,而是蓄意谋杀,是盛先儿与鹰爷被谋杀的继续。
且谋杀的元凶是同一人。
这个人有可能是海水清。但要证实这一结论必须有凿凿铁证。否则不但自寻其辱,而且是自寻绝路。
他清楚地意识到:他自行跳入了一个智慧的陷阱,已难以自拔。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他必须获取见证,最终达成结论。
因为这个结论,并非仅仅关系着一个人的历史真相,或者几个人的历史真相,而是关系着恩公祠与圣集、恩公河与祁连山的历史、现在与未来。
这个结论的含金量特高。
有了这个结论,就有可能改写他此生的命运。那样的话,他此生就没有虚度,换言之,就算是没有白活。
他已经别无选择。
第32节:卷四 花烛之夜
17.公元20世纪30年代末
花烛之夜
一提盛女当年只身回恩公祠的缘由,桩子伯的脸就发灰。“文化大革命”期间的一次批斗会上,黄泥鳅使条子棍儿捣着桩子伯的额头说:“你海桩子是反动透顶骨子里坏,放着革命的阳光大道不走,偏偏去跟国民党当伪军,把盛女也气跑回来了。没有盛女还会有你海桩子吗?你的良心真真让狗吃了!”
黄泥鳅这把火招来了空前的群愤。耳光、拳头、鞋尖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位疯泻狂落。
桩子伯成了一只训练拳击的沙袋。
结局颇为惨烈,桩子伯嘴角淌血,周身青肿,在堤窨子里趴卧了半个月才渐复元气。
当年盛女拗着回老家恩公祠,说是思乡心切想守着老爹盛先儿的坟头,其实是心里的疙瘩越系越大,对此桩子伯心若明镜。
桩子与盛女离开圣集后,被安排在祁连山基督教堂。此处距祁连山革命根据地数十公里,骑马也就是个把小时。这里虽是敌占区,但教堂是根据地的地下联络点,对从敌占区投奔革命的青年志士来说,此处是通向根据地的第一站。海司令将桩子与盛女先安排在这里,也是基于这种考虑。
桩子与盛女的婚礼办得冷清且简朴。除随行的警卫人员外,海司令连根据地司令部的几位领导也没有通知。俄国神甫主持了婚礼仪式后,来宾就进入了贺席,两桌还没有坐满。
对此,庞班长仗着酒后无忌埋怨说:“海司令,您可就一个弟弟啊。人生就这一桩大事儿,你不怕冷了他们的心吗?”
海司令宽厚地笑着,拍拍庞班长的肩膀说:“咱们是革命军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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