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跑,早晚是他口里的菜。可视归视,闻着肉香不得下嘴,也是一件挺难受的事。他常以查哨为名,深更半夜还在姚佳的窗前踅摸。
桩子伯洞烛其奸,一直为姚佳捏着一把汗。
这日,郝国高价请了一位道医,求教“锁阳术”。此术为道家南派的“大锁阳关法”,如果修成,便能“宵驭九女,夜无虚夕,并终夜不泄”。
桩子伯闻讯,用手枪逼着道医,往药锅里加了兑制的料剂。郝国服用后,遂成了“见花泄”。此类患者比宦官还宦官,心有余而力不足。道医逃跑后,郝国找桩子伯叫苦连天说:“我咋成一坨棉花了?咋成一坨棉花了?”
桩子伯装模作样地把了一阵脉后说:“你这是练功出偏,走火入魔,气废阳关,生精则泄,已治愈无望。”
郝国戚戚哀哀地想,我这不成假家伙了吗?空有心劲,比骡子不如。
桩子伯窥透了郝国的一腔苦衷,心中乐不可支,却一脸医学、一脸无奈。从此,每每一见到郝国,桩子伯就少不了默唤几声“见花泄”,随之开心一笑。
这晚,郝国极投入地窥视姚佳洗澡。不承想黄雀在后,桩子伯的一只大口袋犹如天降,罩郝国了个严实,接下来便是一顿皮鞋伺候。桩子伯的手枪像鸡头在郝国的脑门上好一阵啄米,他嘴里含着一只核桃变了腔调后大骂:“郝国!见花泄!姚佳是我的女朋友,你若再敢起坏心,我砸你这稀饭罐子!”
郝国像堆稀泥瘫床三日。
桩子伯清楚郝国的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是出了名的,加上此人手下还有几千杆枪,会顺顺溜溜咽下这口恶气?桩子伯放心不下,劝姚佳回南京家里暂避一时。
姚佳死活不肯回避,说“悬河导泄图”到了关键阶段,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桩子伯只好充当骑士,每日里形影相随,游移在荒无人迹的黄河滩上。
第38节:卷五 “锅底”与水库(1)
22.公元20世纪30年代末
“锅底”与水库
巴颜喀拉山北麓的积雪,在牙壶口的山缝里融化成高挂瀑布,跳涧,滚崖,亡命奔逃,一路跌跌撞撞,越谷闯山,留下九曲十八弯后,长嘘一口气缓了步子,这时才发现仓皇中携带了构筑高原的泥沙,河水也就一如高原般橙黄。遗弃的赘物形成一个个鹅蛋状的河心滩,夹着丝缕飘忽的嫩滩,像游移闪光的流苏。
河水浸黄了滩,浸黄了岸,浸黄了落日,亦浸黄了混混沌沌的天。
还浸黄了桩子伯和姚佳。
恢宏的大河边缘钻出一队小船,刚刚还影影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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