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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应答，直直走至我身旁，凝神细看我所作的画。

自祖宗以来，国朝翰林图画院一直独尊huáng筌、huáng居寀父子所创的huáng氏院体画风，画花竹翎毛先以炭笔起稿，再以极细墨线勾勒出轮廓，继而反复填彩，画面工致富丽，旨趣浓艳。而此刻画学正见我的画设色清雅，其中山鹧未完全用墨线勾勒，片羽细部多以不同深浅的墨与赭点染而成，大异于被视为画院标准的huáng氏院体画，立时脸一沉，朝崔白冷道：是你教他这样画的？

崔白颔首，悠悠道：画禽鸟未必总要勾勒堆彩，偶尔混以没骨淡墨点染，也颇有野趣。

画学正忽然拍案，扬高了声音：你这是误人子弟！

崔白不惧不恼，只一本正经地朝他欠身，垂目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