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郦玉堂等与帝后亲近之人,并御史里那些个不yù动乱之人,皆言与九哥:须防有人生乱。弄得九哥也是心烦意乱。他的心里,是子不语的,却架不住这许多坏事接二连三寻他而来。经历许多灾异,再叫他听着这话儿,口上说着不信,心里也信了五分了。
政事堂里李长泽等人亦说九哥:不可不慎。九哥兴致却并不高,低声道:天下确是多事。
朱震见九哥如此,未索xing说得直白些儿,上前一步道:天下多事,不过天灾,臣请官家小心人祸!话儿里既带出南北之分,便不是寻常人能作得出来的夭!若真个是小民心头生出来的,必是穿凿附会,说甚个星宿转世等语,绝不致说到南北之分上来。自先帝朝起,南方渐富,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rǔ,家有余财者例读书考试,得中进士入朝为官者渐多。北人以朝廷原多北人,今南人骤入,是夺其富贵,常有鄙薄之语。
九哥渐听住了,细细一想,确是如此。
田晃道:咳咳,天下人皆是官家之臣,奈何分甚南北?是人便好有个私心,想着儿孙原本能做个官儿的,却叫旁人做了,难过是有的。想来这些个人也不致如此不顾国事,只为私利。却是想将此事轻轻掩了过去。盖南北之争,由来已久,朝上也有过争吵,却不好于此时拿来再说事。灾qíng还未过,何必再挑事儿?
朱震道:他们还有脸难过?公不曾读《颜氏家训》么?士大夫皆尚褒衣博带,大冠高履,出则乘舆,入则扶持,城郭之内,无乘马者至于侯景之乱,则肤脆骨柔,不堪行走,体羸气弱,不耐寒暑,坐死仓猝者,往往而然。如今北人,正是如此!不思督促子弟上进,却好想叫旁人不上进,免得显着他无能!
九哥听着朱震人虽老,却字字清晰,一字一句敲在他心上,便渐振奋jīng神。暗道:果是如此,是他们无能而不满,并非我不祥。
李长泽诸人见九哥回了jīng神,却才又说:本朝家法,乃是不禁人言,不使人因言获罪。虽不禁人言,却并非纵容诽谤官家、诽谤朝廷!请暗访,诛其首恶。九哥乃允,道:诸公慎之。李长泽等应喏。
九哥来了jīng神,复问起李长泽:如今北方可好?
李长泽口角挂上丝笑影儿,答道:他们快将蝗虫吃尽了哩。先是捕蝗换粮,此事老幼皆做得。次后是闻说蝗虫能食,有实撑不住饿的,便烧了蝗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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