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食。遍地饥民,一个学着一个,不消几日,便都知晓了。这个眼睛都饿绿了的时候儿,便是蝗神亲来,也要叫这些个人给生吃了。
九哥笑至一半又敛容,问李长泽:如何说是撑得饿不住了?可是朝廷赈济不周?可是有人从中贪污?此事当明察,断不容有人夺了饥民救命粮,若因而生出民变来,便是千古罪人了!
李长泽道:官家派这许多御史与太学生过去,御史里许有一二不好的,太学生却是一群书呆子,眼睛里只看得见圣人教训,如何揉得进沙子?真个有这等人,也早具本参了来。上月从重判,流放两千五百里的那个,便是如此。
九哥道:如此,还是粮不够了?倒是蝗虫救此一急?
丁玮上前一步道:官家,此中有内qíng,请容臣细禀。
九哥道:卿但说无妨。
丁玮道:朝廷发粮,乃是照着籍簿比着人口,肯迁移的,另与口粮盘缠,使往西南。留原地的,只发有户籍的。官家明鉴,北方多兼并,既兼并土地,这许多土地难道要荒置不成?自然是有佃户投充的。这些个人却有许多是不入国家编户的。既不在册,自然无粮。口粮多时,与些儿无妨,少了,哪还顾得上他们哩?豪qiáng之族毕竟不同朝廷官府,免租已是良善,哪来余粮日日布施供应?
这道理也是明白的,收了租子也要变卖,与豪qiáng之家买南方刺绣、海外珍奇、西域香料,建华屋jīng舍、寻美味珍馐。余粮自是有的,却不足供养这许多人。所谓人多好gān活,人少好吃饭。
官府眼里,缴税的良民若饿死了,减了人口、无人耕种,税赋便要少,明年考绩便要降低。纵不为国民,也要为自家仕途着想不是?佃户之生死,复与官府何gān?每眼睁睁看着这些个人逃了赋税,损公而肥私,凡有为官员无不切齿,却又拿豪qiáng无法。北方豪qiáng,许多人与京中高官显贵皆有勾连。便有些个佃户与贫民一道,照着旧年的做法儿,逃荒讨饭去了。留恋故土的,编户之民还能领些口粮,佃户只得日日挨饿,老幼饿死不少。
九哥听了,恨声道:可否趁此度田?发粮,凡领国家赈济米粮的,皆编户为民,前尘不论。南方尽有地方安置他们,也与先往的人一往待遇,总不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北方地气寒冷,如今好有六月了,再补种也种不出甚粮食来了。这许多人,总要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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