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听”
沉穆时忍不住一笑,想起自己刚跟祖父读书的时候耍过这样的滑头,但文嘉居士治学是极其严谨的,不但将他狠狠训斥了一顿,还拿戒尺打了他一顿手心。小孩子皮薄,第二天手掌肿得透亮,连毛笔都握不住了。吃了这教训,他从此才不敢耍小聪明。
他那时候还想过,将来长大了也要收几个弟子,时不时提溜出来教训一顿,该有多么威风。却没想到长大了,所思所想就全然不同了
关于裴含章的奏议是邸报的最后一节,素娥读完,小小吁了口气,偷眼去瞧沉穆时,发现他也正在看她,只是他神情悠远,似是透过她想到了什么别的地方。
素娥以为他在想朝廷的事,不敢出声打扰,沉穆时却向她招了招手。素娥迟疑一下,绕着桌案过去站在他旁边。
“这个字读‘换’。”沉穆时从她手中抽过邸报,指着刚才被她跳过的小字道,“是车裂的意思。”
素娥明显瑟缩了一下。
沉穆时睨了她一眼,“胆子这么小?邹继平跟裴含章同在御史台,从前还曾保荐过他,如今为了撇清关系,难免出言狠厉了些。”
这就是官场,没有情谊,只有利益。
素娥一点就通了。她想了想,明知不该问,还是忍不住。
“您那次去教坊提人,是为了找怜奴”那时他就在给裴含章设套了,可是为什么又饶上了她?
沉穆时看素娥表情,知道她恐怕又想歪了。叹了口气,捉她抱在膝上。
“我从温九思处获悉,裴含章似是瞧上了怜奴。他们俩都是丙寅年的进士,关系一直不错,但温九思私底下却与我交好,他早年在山西清吏司做过郎中令,有些账目上的事”
他在这里含糊了一下,素娥已经听得浑身冒冷汗,急急忙忙打断:“我不是要问这个!”
沉穆时觉得她受惊的样子十分可爱,装模作样地说:“不从头说,你怎么明白?”
“我、我不想知道了!”
“晚了。”沉穆时将臂弯拢紧些,慢悠悠地继续说:“我早就想动一动裴含章了,觉得这是个契机,便叫人查一查怜奴。到了教坊司,却见到了你。”
他说到这儿,忽然顿了下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