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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时正抱着个琵琶在檐下挨训。”
二月天素娥只穿了件薄衫,抖抖索索地连琵琶都快抱不住,那嬷嬷骂得兴起,随手折了柳条抽她。当时沉穆时正在温九思窗边喝茶,一眼瞥到了,便觉这小姑娘有些眼熟。他记性自来就好,很快便想起了她身份,只是她落到了这般境地,哪里还有半分在藏书楼跳窗的调皮样儿?
他一时恻隐,便让温九思着人照顾她些。不想过了几日,温九思竟饶有兴趣地告诉他,说有大商户使了银子,也在替这丫头打点,然而谋逆案还未尘埃落定,这银子却是无人敢接。
沉穆时本来都快忘了这事,这时再提起便有些好奇,于是召幸怜奴的时候将她一起喊了过来。
这些前因后果,素娥从未听他提及,一时听得愣愣的,喃喃道:“怪不得”
怪不得司乐总是有意无意地将她安排在不引人注目的位置。
琵琶弹得不好,嬷嬷也没再打她。
遭调教的日子虽然难过,比起怜奴的境遇已好得多。
她低着头,默默出神不说话。沉穆时将她整个儿揽在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淡淡地说:“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感激我。当日若再多费些心,把你清清白白救出来也非难事——只是我的恻隐之心也就这么多。”
“素娥明白的。”她的声音闷闷的,有些不稳,“大人能收留我,已是不易。”
“本来我不想跟你说这些。”沉穆时抚着她秀发,忽然轻轻笑了一下:“刚才我和你说裴含章的事,你为什么不想听?”
这次她半晌没有说话。
好半天,才听到他温醇的声音响在她耳侧:“你这么聪明,该知道听了这许多秘辛,从今往后,可都走不了啦!”——
沉大人这么别扭的人,难道会直接道歉吗?